江姝忽然轻笑一声:“法国我也来过不少次了,可这次前来,总感觉很是愉悦开心。”
“你好,先生,能给我们拍张照吗?”一道苍老而混浊的声音传来。
江姝向那边看去,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他们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继续跟他们说道:“我们想在这个公园里与白鸽合拍。”
秦昭一笑:“当然可以。”
照片拍完后,老夫妇十分满意,向秦昭说道:“我们来自澳大利亚,现在年纪大了,就想进行一场世界旅游,这段时间来,我们去过很多国家,见识到了很多很多不同的美景。”
“世界旅游啊……”江姝想了一会儿,嘴角上扬:“真是个美丽的选择。”
把照片给老夫妇后,江姝扯了扯秦昭的衣角:“秦同学,等我们老后,也来试试世界旅游吧,我负责画设计挣钱,秦同学便负责我的日常生活。”
秦昭思虑良久,挑挑眉笑道:“我们已经有足够丰厚的经济基础来进行世界旅游,江同学也不必进行设计。”
江姝笑着摇摇头,对秦昭慢慢说道:“现在我正式立个规则,我的作品一不卖富人,而不卖官人,无偿给穷苦贫困之人设计小首饰,免费送给他们。”
她拉着秦昭的手慢慢走着:“秦昭,对于我追求这一个问题,我想了好久好久,我原先只是想当一名设计师,去设计那些复杂而高贵的东西,拿着它们去争取名利,直到我提起铅笔再也设计不出什么作品,索性直接退圈回国。”
随后对秦昭一笑:“直到现在,我又有了一个新的追求,这个追求充满热血且永不干涸,我的作品不会再与金钱挂钩,而是与我自己,与那些有需要的人们彼此相融。”
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嗡嗡响了起来,原先以为是江珐他们打来的,拿起一看,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
“Dylan?”
“Grace,我将要告诉你一个十分严重的事情。”Dylan那苍老混浊的声音响起,语气还多了几分悲伤:“Louis他在监狱中开枪自杀了,他留下了两封信,一封是给他的律师的,告诉他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留给你。”
一顿,随后缓缓说道:“另一封信是留给你的,现在他们都在我这里,过几天我会发到你那儿。”
“不必了,Dylan,遗产捐给慈善机构吧,至于那封信,便劳烦你替我烧了。”
江姝淡然地说道:“我现在也不在家,也不想看到什么有关他的东西。”
“他是在凌晨走的,也就是今天早上的一点多钟,我一直不肯相信这件事情,直到看到了他的尸体。
Grace,他走的倒也安详,表情没有半分痛苦。
就当是可怜他,这封信你一定要收下,由你亲自烧掉也好,它不应该交给我来处理。”
江姝冷笑一声:“他只需要再等三年就可以出狱,怎就偏偏在今日通过这种方法离去?信我不会收,Dylan,我与他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了。”
Dylan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问道:“Grace,明天是你的婚礼?”
江姝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他笑了一声:“在你婚礼的前一天去世,不知是不是个诅咒,我觉得你应该收下那封信。”
江姝没有说话,也不顾尊老爱幼,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秦昭淡淡地说道:“Dylan这个老糊涂,人老了便什么都想管。”
秦昭没有说话,走了一段路,他忽然停下来问她:“陆淞去世了?”
江姝点了点头:“嗯,凌晨一点多去世的,我也不明白,靠着他的聪明与手段,明明还有大好前程摆在他面前,为什么突然间会做这种糊涂事?”
秦昭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上只剩他一个人了,短短二三十个岁月,他什么都经历过,经历过顶峰的辉煌,也历经了衰落时的悲苦,再去拼搏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江姝。”秦昭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疑惑地转过头,只见秦昭那墨色眼睛中有着复杂的情绪:
“把信收下吧。”
江姝垂眸,无所谓地说了一句:“行,待会儿我给Dylan发过去地址,这段时间不回国,让他直接寄到法国好了。”
“大嫂!我们回来了!”只听见许嘉嘹亮的嗓音在背后响起,秦昭贴心地给她捂住耳朵,以免被许嘉那炸裂的声音影响到。
转身看到许嘉的装扮,两个人恨不得立刻就躲起来。
苏沐他们远远地站在后面慢慢悠悠地走着,与许嘉恰好地保持了一段距离。
许嘉全身上下,只有头发和他的脸还是原来的颜色,其他的部位全部被红色给盖住。
红色皮手套,红色外套,红色毛衣,红色球鞋等等一大堆红色的东西。
他跑到秦昭面前,对着秦昭摆了几个poss,对他抛了一个媚眼:“老大,你瞧瞧我这行头,喜庆不?”
秦昭还没开口,一旁的江姝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很是艰难地问了句:“江辞教你的?”
这样的审美风格,不禁让江姝想起当初的江辞。
许嘉摇了摇头,十分严肃地说道:“不不不,嫂子,我和你讲,这些都是我挨个儿仔细挑选才选到的礼服。”
江姝望向后面,皱着眉向许嘉继续问道:“白京玉他们……没拦着你点?”
“没有呢,”他倒是乐呵呵地说道:“这些衣服都是在我十分保密的情况下付款购买的,嫂子,我跟你讲,幸亏他们都不知道,要不然铁定都学我的穿搭,老大,你说我聪明不?明天我绝对会是你婚礼上最靓的娃!保准给你面子。”
秦昭思考了一会儿,问了他一句:“知道明天举办婚礼的地方啊?”
“知道啊,”许嘉十分自信地点点头:“西德里古堡啊。”
秦昭嗯了一声,随后严肃地同他说:“你可能记错地方了。”
“啊?”许嘉挠了挠头,有些疑惑:“不能吧?我只记得请柬上有写西德里这三个字啊,我英语是不太好,但这个西德里我铁定认识。”
秦昭摇了摇头:“婚礼地点离那个古堡挺近,但是你得从古堡门口绕左路出发十里,右边有个羊肠小道,那个尽头才是正确的婚礼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