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十三娘说完,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开始以为星月阁会是个江湖卖消息的地方,或者是个小小烟花之地,如今听她这么说,到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
凌云挤出一丝微笑:“多谢十三娘告知。在下几位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说罢,便带着长景、长枫走了。十三娘见他们走也不再多说什么,扭头便走进那堆客人中去了。
三人一言不发地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街道上冷清的很,只有一老头打着四五个灯笼在那里卖米线,与刚才在十三春坊里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来就觉得星月阁挺神秘的,现在又听十三娘说从里面出来的人大多都死了,想想都渗的慌。
四月份的云南并不寒冷,但是长景还是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冷的直竖。他小心地冒了一句:“这个星月阁是不是会吸人精气啊?我听人说过的,有些妖怪会化成人形,吸**气。”
凌云见他脸都白了,眉眼都皱在一起,自己乱想,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便搭着他的肩笑道:“你还真能想啊!”
“你刚才没听十三娘说吗?从里面出来的回家没几天就死了。要不是妖怪,怎么好端端的人回家就死了呢?”长景的双手冰凉,他不过是想来玩玩罢了,可没想过要会一会妖怪啊。
长枫嫌弃地白了一眼他的哥哥,“这星月阁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我们明天去一趟宝秀镇吧。”凌云沉默了一会儿说。
长景用拒绝的目光瞧了他们俩一眼,“我能不能不去,我最害怕那些东西了。”
“你说呢?”长枫大声地问道。
第二日早上,凌云让岫玉带着十几个人留在客栈,他与长景、长枫两兄弟带着七八个人前去隔壁的宝秀镇。
凌云等人赶了半天路才到了宝秀镇,打听到了福清当铺的位置。几个人进去了那在街道上毫不起眼的门面里。一名小厮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了他们。冷冷道:“几位不像是来当东西的,我们这里只接待诚心来做生意的人,几位还是请回吧。”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不是诚心来做生意的?”凌云笑着问道。
那小厮淡淡一笑:“几位身着不凡,肯定不缺金少银。你们会来这里当什么。不过是来胡闹的罢了。”
“一个小伙计就有如此眼力,星月阁果然不简单。”长枫暗自想道。想着既然不好欺骗瞒他,不如实话实说:“不知足下可听过索绰罗大人一家被灭门的惨案?我们是来打听的。”
“这位公子,我想您是来错地方了。”话音刚落,一女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众人望去,只见她一身片金花纹的粉色袍,加白色镶红边并有金绣纹饰的大褂。头上略带着几枝简单的珠翠。面若桃花,眼如秋色。真真一个绝色佳人。凌云等三人看了,觉得她和十三娘相比,也是毫不逊色。她冷静道:“我们这里不卖消息。”
那名小厮见她出来,喊了一声“老板”,便退到一边了。
凌云见那女子不过十五六岁,竟然气势逼人,虽是相貌美如花,可是他却总觉得眼前女子并非善类。即使如此,凌云还是挤出一丝微笑,道:“我等来此,是有事情要问,打扰了姑娘。实在抱歉!”
“公子,我们福清当铺的生意可是和一般当铺不一样的,我劝几位还是回去吧。”那女老板自顾自地坐到椅子上,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可是……”
“听闻福清当铺与星月阁有些瓜葛。”长枫忽然打断凌云,继续道:“所以我们来问问,不知道姑娘可知道星月阁是个什么地方?”
“我看你们是来找麻烦的!”那名小厮叫了一声,便欲出手伤害长枫。凌云见他出手,连忙上前用左手挡住他伸出的右手,接着用右掌将他拍出五六尺远。
那名小厮被凌云打的措不及防,一时恼怒之极,意欲再出手,却被女老板拦了下来。
“住手!”女老板呵斥道,“糊涂东西,我的面前也敢动手?”
那小厮见女老板动怒,不敢说话,只好乖乖收回了手,退到一边,用不忿的眼神瞥一眼凌云。
那女老板笑着道:“不好意思,是我管教不严,险些伤了几位。”
凌云拍拍衣袖,冷冷道:“我们不是来闹事的!不过你一个小小的伙计就有如此功夫,看来,贵铺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啊!”
“你……”那小厮意欲再做些什么,却被老板用目光逼了回去,低下头来不敢说话。
“这位爷可能多想了,我们不过做些小生意,也不知道诸位听何人造谣,对我们这小小当铺有着偏见。”老板尴尬地笑道,“至于这位爷说的星月阁,我们都没听过,想必是有人胡乱说的。几位爷还是回去吧,我们还要做生意呢。”
长景轻哼一声,道:“你就别装了,你们这个福清当铺不就是星月阁?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吧,索绰罗大人一家是不是你们杀的?”
凌云、长枫着实被长景吓了一跳,他……他太坦白了吧。见他已经把话挑明了,他们也决定不再打哑语。
那女老板听了长景的话,也不生气,“我们福清当铺的确是星月阁,不过,这位爷说我们杀了人,可就冤枉我们了。我们远离京城,怎么去杀人?”说罢,冷冷地瞪了一眼长景。
长景也不惧,反正看她模样也不是妖怪,况且他们这么多人,还有一个会功夫的凌云给他撑腰,他怕什么?“谁说远离京城就不能杀人了,你们不会雇凶杀人吗?还有,我们早就知道你们星月阁专门吸食别人精气。说不定你们是用什么巫术杀人,人去不去京城,根本没必要。”
那女老板听罢,咬牙骂道:“平白无故就说我们杀人,你当我们是什么?我奉劝几位,快点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罢,只见屏风后天出来了十几个光膀子的汉子。他们虽是有七八个人,可是不但体形上吃了亏,人数上也是丝毫不占优势。凌云想着长枫长景两兄弟并非是善于打架的人,万一出手伤了他二人。他可不好向白苏大人交代。
于是凌云赶忙陪笑道:“我这位朋友说话鲁莽了些,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就离开。”
长景见到那十几个大汉,早就腿软了,也赶忙陪笑:“是啊是啊,我想错了,冤枉姑娘了。”
“既然这样,就请几位离开吧。再来生事,别怪我们不客气!”女老板冷冷道,“送客!”
几人从福清当铺走出来,长景垂头丧气地说:“这下我们是不可能再进去的了。”
凌云见长枫沉着脸不作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想法。”长枫道:“索绰罗大人即使不是星月阁做的,估计也和他们有很大的关系。”
“嗯?”凌云疑惑不已。
“当我们说到索绰罗大人一家被杀的时候,那个站在后面的伙计,脸色变得很慌张。”长枫说,“还有云南这个地方远离京城,我们在事发第二日就快马赶来,那个女老板怎么知道是京城的索绰罗大人死了,而不是在广州的巡抚索绰罗大人?”
凌云听他说的有理,问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让岫玉带着剩下的人来帮忙?”
长枫道:“二哥,你马上赶回客栈,让岫玉带着剩下的人前来支援。我与王爷带着这些人晚上再去星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