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你那时也才十二、三岁,她也才八、九岁,如今过了好几年,模样都大变了。不认识了也不奇怪。”凌云说道。
锁茵笑道:“多年不见,长景哥哥还是喜欢说些让人发笑的话来。”博和罗长景听她说了,知道她是记得他的,便笑道:“锁茵妹妹,多年不见,到是越发好看了。”说完,自己到是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众人见状都笑了。
凌云道:“刚刚长枫的箫吹的实在是好,锁茵来了,不知长枫可否愿意再吹奏一曲?”那名唤长枫的男子道:“承蒙王爷不嫌弃,在下愿意为福晋再吹一曲。”
锁茵这才发现她右边的男子,一身白色彩云绣花长袍,上身套着一件石青缎银鼠皮褂,眼角眉梢似有风流之态,面色白净。
博和罗长景见锁茵又露出一副痴傻的呆样,介绍道:“这是舍弟长枫。”锁茵道:“哦,刚才听得你吹的箫甚是不错,不知是师承何处?”
“回福晋,在下曾在雾谷向断尘师太学习吹箫。”博和罗长枫回道。
锁茵没听过这位断尘师太,但听他箫吹的出神入化,想必这位断尘师太是位音乐奇才了。
当中一人道:“莫在说了,赶紧让长枫兄再吹一首吧。我刚才听得就像进了仙境一般。”众人笑了,于是赶忙让长枫又吹奏了一曲。
长枫吹了一会儿,长景笑道:“单吹无味,要有人和曲附唱才好。”众人纷纷赞同,只是不知该谁附和才好。凌云便提议各人随机和唱一段,众人都说好。长景道:“我先来!”
于是,长景随着曲子唱道:“年年雪中梅独开,香花落尽春又来。二月百花随春海,难得佳人散花带。”接着凌云也唱道:“冬去春来几人愁?叶落无声叹白头。花落自有重开日,莫言他日悔今朝。”随后剩下的几个人都唱了一段。长枫道:“我也来。”于是唱道:“无情多道有情苦,谁知情深心似海。相思雨,梦中一惊,难赋深情。”
众人唱完,对凌云道:“我等见王爷言语之中多有抱负,看来王爷今后必定是人中之龙啊!”其中又有人道:“哎,此话差矣,王爷如今深得皇上信任,办事能力有又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已经是人中之龙了。”
凌云道:“哪里,皇上是位明君,能为皇上办事是我们大家共同的荣幸才是。”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锁茵见长景与长枫兄弟俩人此时与他人不同,他们一个盯着自己傻笑,一个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帕擦拭长箫,似是无意去加入他们。心道:“此二人言谈之间似乎与他人不同,想必是难得的逍遥自在的人士。”
众人又谈论了良久。锁茵觉得身子较乏,便以身体不适,与如雪回去了。
剩下的几人谈论不久也都觉得无趣,便陆续告辞了。
长景坐在马车里笑道:“如何?她可是那天晚上的姑娘?”坐在他前面的长枫微微点头。“看身形大体差不多,再加上她身边的丫鬟和她的声音,想必是她没错了。”
“她那晚为什么要去马佳家的府邸?”长景问道。
长枫摇摇头后,说道:“可能是想她阿玛了。”长枫想到那晚她跪着求饶的场景,不禁好笑。
长景见他脸上露出不一样的笑容,故意将头歪到他那边道:“今日见她,和小时候是不是还是一样?”
“容貌似乎比小时更好了,脾气也比小时好了。”长枫还未说完,长景便压低声音道“可惜现在成了荣福晋。”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长枫不知是被说中心思,还是其他原因,白了一眼长景道:“还是这么不正经!”
那长景听他骂他,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道:“听说她以前性子可是与现在大不一样。”
“我知道。”
“你知道?”长景见他面色沉重,不似先前,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何话。半响才冒出一句:“那你还会……”
“会!”
长景话未说完,就听他用坚定的语气说出一个字来。看到长枫的表情,他无奈地摇摇头。二人回到白苏府的时候,已是晚上。一少女跑出来道:“二位哥哥回来怎么这么晚?阿玛额娘都急了。”
长景摸摸少女的头笑道:“那落棠可有着急?”
那少女跑到长枫身边,拉着长枫的胳膊道:“落棠当然着急啊,哥哥们说是要去荣王爷那里,可这都一下午过去了。也不见的哥哥们回来。”
那长景见那少女拉着长枫的衣袖,却对自己的动作毫不在意。故意露出不喜悦的表情道:“你哪里会着急我这个哥哥,你啊,只会担心你的长枫哥哥。”那少女听罢,顿时脸上通红。放下长枫衣袖道:“长景哥哥又在胡说。”说话间,那少女偷偷用眼角瞟一眼长枫脸上表情,见他正笑着看着自己,一时不好意思,跑回去了。
剩下的两个人笑着追了上去,二人进去后,见那少女正拉着一名老妇说着话呢。那老妇正是白苏大人的夫人高氏。高氏见了长景兄弟二人笑着道:“你们舅舅刚刚还说你们俩个呢!去了荣王府,这会子都不回来。现在你们俩个回来了,快去吃饭吧。”高氏拉着少女带着长景长枫进了内堂。那白苏大人恰好也来了。众人坐下,享用过晚饭,用茶水漱了口。下人们将榻上收拾出来,白苏大人与高氏坐在榻上,落棠站在高氏身旁,长景长枫坐在下面。
白苏大人问道:“今儿个怎么在荣王爷那里待了这么长时间?”
长景道:“因荣王爷的大福晋来了,荣王爷见长枫箫吹的好,让长枫又多吹了几首,我与长枫回来的迟了,让舅舅舅母担心了。”
白苏大人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高氏问道:“那荣福晋身子可大好了?她阿玛的事情,唉~”
“不必说那个。”白苏大人忽然呵斥高氏,高氏明白他是因为提到了多图尔大人的事,知道自己一时失误,说错了话,连忙闭嘴。
长景看出舅舅不大愿意提多图尔大人的事,笑着道:“今日见荣福晋身子不错,想必没什么。”
那高氏点点头,不再言语。众人因白苏大人刚才的语气,不敢再说什么,气氛好不尴尬。落棠见大家出神的出神,喝茶的喝茶,便想着说说其他的话来,使得大家转移话题。于是道:“我今日遇到一件甚是好玩的事来。”那长景天生对新奇好玩的事感兴趣,听的落棠的话,便急切地问道:“什么好玩的的事?”众人一听也来了兴趣,也想听听。
落棠道:“我今日中午吃过饭,想起了那日太皇太后送来的千金碎香饼。想着拿来吃,便让弱书去拿来,谁知这小蹄子在我房中寻了好长时间,跑来说是吃完了。我想了,前两日送来时,我一直让弱书放着没吃啊,怎么就没了呢?我回去找了找,果然见那一碟子的千金碎香饼没了,只剩下了一点碎末。我想着一定是给一只大老鼠钻进柜子里给吃了。”
长景笑道:“哪里是老鼠吃的?分明就是人吃的。”
“哦?”落棠挑了挑细眉道:“这放在柜子里好好的,我又没吃,弱书那丫头定是不敢偷吃的,不是老鼠是谁偷吃的。”
长景道:“是我啊!”
“你?”落棠摇摇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千金碎香饼放在哪里了?”
长景笑道:“我昨日去找你,进了你房里,只有几个小丫头奶妈子的在你房里收拾,我见你不在,便准备离开,谁知闻到一股味道,寻着味道便找到了那碟子千金碎香饼。”
“然后你就把它们全吃了?”落棠问道。
长景点点头:“嗯,全吃了。”
“哈哈,原来景儿才是那只大老鼠呢。”高氏笑道。其他人也跟着笑了。
长枫道:“傻二哥,落棠是故意骂你是大老鼠呢!”
长景听到长枫如此说,再看看落棠表情,知道自己上了当,一阵恼,道:“落棠,你早就知道是我吃的。”
落棠笑道:“正是,我房内的小丫头早告诉我了,说昨日景哥哥偷吃了我的千金碎香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