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想着慢慢一股无名的罪恶感把他包围，直入心里，歇斯底里的翻涌。

他细想与谢冥渊的从前，害怕苏纤儿到时候也步他的后尘，那天他独自在月下问自己“到底这次的选择是对是错。”

这下没有月光伴着他了，只有刺眼的灯光，药老辗转的翻过身，这一个翻身瞬间，刚才那些自己的担忧一晃而过，恍惚间他觉得自己那一刻有些可笑，想着苏纤儿古灵精怪的笑脸，药老会心一笑，闭上眼，睡去，背影在灯下显得有些宽大，白色发丝弯着向下。

夜晚心如明月，两人终又不能。

“娘娘，萧暗卫回来了。”在尘霜旁边的丫鬟早早的就有了消息，报给尘霜听，可那尘霜却不像往日那般高兴。

“回来就回来了，反正用强硬手段把他带回来也没有用。”，她悠悠的说，半只手耷拉在桌在上，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萧字。

“娘娘，这说的哪里话。”那个贴身宫女赶紧安慰尘霜，却不知下面要说什么，于是便闭了嘴，多次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有心无力。

尘霜拿起手里的那张纸举起来看了看，道：“本就不想在这深宫里。”她叹一口气，又把那张纸放下，“我也不奢求皇上的宠爱，正好皇上心也不在我这里。”

“我啊，这一天倒是清闲的很，没事了，就画画画儿，赏一下这御花园里，皇宫里的鱼啊，花啊，草啊，什么的。”

“就和以前在御驰侯府里没什么两样，不过是从一个小院到一个大院，若是没有心爱之人，终究是为笼囚花罢了。”

“娘娘……”那贴身婢女思索一会，抬眼望，眼前一亮“娘娘，你看星星多漂亮，好多呢，这也有，诶，那也有呢。”

尘霜闻声看去，却实很美，一颗颗，像天使一样注视人间。

但那时好像是白天，她刚被迫进宫，她也不恼反正她不是很在乎，那时她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是爱，却在来的第二天，来了一个男子，少年很飒，棕色眸子在阳光下尤为明显，虽是匆匆一过，但她就这样一眼万年，喜欢上了这个手上缠着黑带的少年。

少女的羞涩和心动就这么给了他。

有一次她在见到他时因为父亲的缘故，她已经是贵妃了，他正要去执行任务，刚好今天他走平常的路线出宫不在飞檐走壁。

她一点都不害羞，不像其他女子，这一点好像是她骨子里就有的一股劲，和当年的顾春娘一样。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她直接上前问了他的姓名，简单直白。

萧尘愣了一下，“见过贵妃娘娘，微臣名为萧尘”，在尘霜眼里，他说萧尘两个字的时候似乎在发光，光芒万丈。

“你要去干什么啊。”

“娘娘”贴身婢女杏梨小声提醒，让她收敛一下，毕竟这样不妥。

尘霜哪里管她，自顾自的问，害得杏梨只能四处张望，千万别让人看见了。

萧尘愣了一下，还是回答了：“出去办事。”

尘霜昂起头，少女的青涩在那一刻很纯粹“诺，我也挺喜欢你的，一路顺风。”

萧尘看着眼前的贵妃，似乎有点怀疑，连杏梨也有些尴尬，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呢。

“嗯”萧尘很快就走远了，尘霜目送他，背影下萧尘颇有棱角的脸笑了，带着少女的青涩一起，含在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