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男人凛冽的眸子在面罩摘下时瞬间四溢放出。
暗黎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也是一惊,赶忙抱拳:“皇上”,他的音低的很,只有两人足以听到,一国之君大半夜跑来这种地方,应该也不想被人发现。
沈修寒有些咂舌,挺着身子,看着眼前抱拳的不知所措的暗黎,抬着尴尬的腔调,强装镇定:“嗯,朕来查看一下,没什么事,你就先退下吧。”
暗黎顿了下,识趣的退回自己的岗位,显然很明显沈修寒就是来找苏纤儿的,转过身,暗黎还偷偷笑。
“笑什么”沈修寒听到了些许的动静就反问起暗黎,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暗黎转过身,来了个换脸,秒换正经脸,一本正经的回答皇上:“没有啊。”
沈修寒撇了眼他,暗黎对上沈修寒的眼,那双眼有点羞涩,又有丝缕威严,暗黎悻悻的转过头,就朝与沈修寒对立的反方向走过去。
沈修寒看暗黎走远这才小心的剥开苏纤儿的帐篷,月光透过缝隙照进去,落在苏纤儿的脸上,如一道天光开道。
沈修寒的手慢慢放下,在快关上时,暗黎突然窜出来,给沈修寒一惊。
“剑忘拿了”暗黎拿起剑在沈修寒眼前比划一阵,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沈修寒:“…………”
终于走了,沈修寒在此盖上帐篷,少女的脸此刻只属于她,帐篷内点了烛灯,烛灯昏黄的灯光普照在少女的脸上,只看见她半边清晰的脸。
沈修寒小心的跨过苏纤儿放在帐篷门口的泥人,心里还直疑惑这是拿来干什么的。
少女睡得很熟,沈修寒上前看了看苏纤儿后,又皱着眉检查了她的脚腕,确认没事之后就徐徐退出去,这些动作都好轻,轻的如羽毛,有心的人永远都做的不错。
沈修寒从帐篷里走出来,一直走到暗黎所在的树下,这里距他们搭帐篷的地方有一定距离,沈修寒这才敢大声说话,与暗黎交谈此次疫病之事的眉目。
“疫病的事怎么样了”沈修寒一只手搭在前,一只搭在后,与刚才做贼心虚的模样完全不是一个气度。
暗黎从怀中掏出药老给他的花瓷瓶子拿在手中,举给沈修寒看“疫病的事已经有眉目了,受病的病人也都有了治疗的方法,药老说将此物混入水中填入泥里,把山中的那口井填了。”
沈修寒听过后盯了眼那个花瓷药瓶,随后又转到眼前:“还是他有办法,还没到一日,这些事就解决了,这一声药老也不是白叫的”神思一会,他又道:“这件事就交于你去办吧,人手去调派就是了……另外还有什么别的什么吗。”
暗黎思虑一会,想到溪边的那个邪魅男人,神色恍惚一下“还有,在溪边遇到一个男子,貌似和药老有些关系……”
“男子?”沈修寒的眸深邃的眸闪现出一丝光亮,随后与暗黎交代几句后便越上枝头,消失在明明月光中。
偌大皇宫,两人轻功,走不同的路线,沈修寒越入御书房,另一个滞留在某个屋顶上,往下看是尘霜的怡馨宫,院落里除了两人再无其他人,连一两个贴身婢女都没有,想来也是奇怪,那人便看下来。
熟悉的情景,不同的地点。
“啧,这宫里还有这等有趣之事。”那人在瓦硕之上静静看着两人,一看就觉得不对劲。
看了许久,屋下两人,一句未响,一句未动,最后不欢而散。
“无趣。”那人见没什么看头便又继续朝那便奔去。
一转眼就来到御书房门口。
沈修寒刚换下衣服,准备坐下里,陡然看见门外站了个人,与他一般高,两锋对立之间,谢冥渊放下披在身上的斗笠,缓步走进去,丝毫不畏惧。
沈修寒就站在原地,眼神随着谢冥渊的靠近越来越加深。
“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模样,我又不是什么大恶之徒。”谢冥渊不羁一笑。
“你怎么来了”沈修寒也伏案坐下,抱拳拖着脸慵懒的看向谢冥渊。
“不欢迎?”谢冥渊走进去,随处选了处舒服的地方就躺下来。
沈修寒有些不屑:“你师傅教你轻功不是让你大半夜来闯皇宫的?。”他并不知道谢冥渊盗走了蛊书,药老救下他后,与谢冥渊也到有一些快乐孩童时光。
谢冥渊长舒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口气:“他不也教你了?又不是只教我一个。”
沈修寒:“我可没像你。”他瞥去一眼,不想与他争论。
谢冥渊看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突然回转口风:“对了,我刚才可看见了有趣的事。”
沈修寒抬眼看去。
“刚才在那叫什么...怡馨宫里,你那贵妃,可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看着不像第一次了。”
沈修寒这才眉头微皱,虽说,这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但毕竟是贵妃,这件事还是有那么点价值。
“那又怎么样?”沈修寒坦然的口气,倒是让谢冥渊有些震惊。
“还是来说说你的事吧,我的暗卫刚在溪边看见你,你现在就来了,这太巧了。”
谢冥渊:“这有什么的,就是想来看看你。”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让沈修寒有些恼火。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沈修寒有些不耐烦,又有些被气笑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谢冥渊:“你说是就是喽”
沈修寒:“你!”,罢了罢了。
“上次你师傅跑来宫里,你怎么没跟来”沈修寒下意识的问出这个问题,却让谢冥渊哑口无言,他哪里知道。
“不想来,我都是大人了,不用他去哪里,我去哪里。”现在那声师傅不知什么原因就是叫不出口了,卡在喉咙里,膈的人生疼。
“这次就来看看,没什么事就走了,我也不是很闲。”说完,整理了下刚躺下来慵懒的身子,一跃而去,仿佛刚才那句问话,戳进他心里了,才想逃离。
他一走,独留沈修寒独自踌躇,尘霜一事还是得有个说法,此外月亮圆,不忍心把这分开一半,有时却需要半月,他或许心里早就有了注意,提笔,在奏折上,批下一个“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