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是不承认吗?”薛辛不答反问。
“现在是哀家问你。”太后沉着脸,“关于这人,你都知道什么?”
“这么说,太后也知道她?”薛辛依旧反问。
太后的脸色阴沉下来:“哀家说了,是哀家在问你!”
“那好。”薛辛耸耸肩,“我回答了太后,您是不是也能回答我的问题?”
“你再跟哀家谈条件?你配吗?”
“配啊。”薛辛说。
太后脸色难看。
只听薛辛道:“你把人都支走了,现在用这么表情跟我说话,我就知道我配得上。”
“哼!”太后冷哼一声,“油嘴滑舌!”
“我就当是您夸奖我了。”薛辛笑得也“油腔滑调”。
太后:“江美涛,你都知道什么?”
“这么说,太后是同意我的条件了?”
“说!”
“我知道她的所有。”薛辛说,“从她的出身,年龄,身高,三围,血型……档案里,研究的清清楚楚,明明明白白……”
“说人话。”太后道“再东拉西扯,哀家立马就让你吃苦头!”
薛辛笑了笑:“太后确定?”
“你以为哀家不敢?”
薛辛眯眼道:“如果你是太后,你自然敢了。”
“江美涛!”太后冷言冷语又把话题撤回来,“继续跟哀家说。”
“好吧,江美涛……”薛辛耸耸肩,继续说,“她就是一个杀人犯,神经病,疯狂又胆小,她能操纵一个人……”
说着,薛辛又不紧不慢掏出了催眠铜钱:“办法,也是通过这个……”
铜钱又开始晃动起来,太后跟之前一样,下意识避开了那枚铜钱。
“操控一个人……”太后紧皱眉头,“她怎么操控?”
薛辛想了想自己要怎么解释,忽然一拍脑袋,指着太后,说:“就比如现在……你。”
“我?”太后紧皱眉头。
“我当真是看不出来,您是被操控了,还是……”薛辛轻轻顿了顿,说:“还是演技太好。”
“你说哀家被操纵了?”太后的眉心皱得更紧。
“有可能。”薛辛捏着下巴,缓缓说道。
“不可能。”太后说,“哀家不可能被任何人操纵!”
“是吗?”薛辛道,“那太后又怎么会知道江美涛?”
太后听到这个名字,骤然咬紧牙关,表情闪过一丝狰狞。
薛辛轻轻叹口气,说:“我每次提及这个名字,或者……提及关于她的事,太后,您的表情都不对劲儿,如果你不是江美涛,那么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她给你下了暗示。”
“谁敢!”
薛辛耸耸肩:“我想,她真的敢,如果有机会,她还一定会做……所以,太后,你想知道是被控制了,还是没被控制,只要你跟我说说她,我帮你判断!”
“你?”
“是我。”薛辛说,口气笃定,表情自信到有些傲慢。
太后咬着牙,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薛辛往前一步:“你也是相信我的吧?不然也不会深夜来着牢房看我了。”
太后直勾勾看着薛辛,没有说话。
薛辛不急不忙,看着她。
两人对视许久,都没开口。
这时候,小皇帝开了口:“母后,孩儿困了。”
太后深吸一口气,牵住小皇帝手,低声说道:“再等一会。”
说完,她又看向薛辛:“江美涛……哀家听过这个名字。”
“哦?”薛辛双手环胸,问,“什么时候?”
“两年前。”太后说。
“还有呢。”
“她……”太后说着,眉心紧皱,缓缓道,“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薛辛失笑,“这么好的词可不能用她身上,她就是一个杂碎而已。”
“你恨她?”
“恨!”薛辛说,“不过,这跟您要告诉我的没关系,太后,继续说吧。”
“其他哀家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了?”
“不错。不知为何,哀家,哀家……”太后咬了咬牙,攥着拳,红着脸,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哀家,惧怕这个名字……”
“惧怕?”
太后点点头:“不瞒你说,哀家的性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哀家想起来的时候,怕得抖如糠筛。”
说着,太后缓缓抬起一只手,那只手能剧烈的颤抖着:“但是,提及这个名字,哀家的脑中会闪过很模糊的东西,是什么……不知道,但是很可怕。”
“这是被催过眠的征兆。”薛辛说。
“催过……眠?”
“我是说,这是被控制过的征兆。”薛辛道。
“哀家被她控制了?”太后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心紧皱,怀疑,恐惧都写在脸上,倒不像是装出来了。
“如果,太后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是。”薛辛顿了顿,又说,“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解决办法?是什么!?”太后迫切问道。
薛辛又把手里的催眠铜板举起来:“这个?”
太后看到薛辛手里的东西,下意识避开了眼睛,喃喃了一句:“魔物!”
“哦?”薛辛笑道,“太后这么这么称呼?这就是一根绳子拴了一枚铜板而已啊,您金怎么会觉得是魔物。”
“不知道。”太后的眉心皱得更紧,摇着头道,“哀家不知道……”
“母,母后……”这时候,小皇帝发出一声痛呼,小声委屈道,“疼……”
太后连忙送开手,刚才的焦躁不解顿时消失,俯下身,关切看向小皇帝:“没事吧?”
小皇帝攥着被太后攥红的胖手手,伸到太后面前,奶声奶气:“呼呼……”
太后眼中顿时柔和下来,目光湿润,轻轻握住小皇帝的手,吹了吹。
薛辛站在一旁,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