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畜牲的尸体呢？”这是一个空军衣着的男人，一圈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

“被那仙人直接烧没了，一点没剩。”

这样啊，那他们的黑暗总算过去了。

刚刚问话的黑眼圈男人，突然跪倒地下。

“夏超哥！”一周的军服男人围起来想拉他。

地上的夏超满脸泪痕，泪滴不停的滴在地面上，摆手不要他们拉自己。

夏超脱掉外套，从最里层摸出一个小小的折叠刀来。

“不要！夏超哥！”他们使劲拉住夏超那刀子的胳膊。

“放手……这样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这把刀，他一直藏在衣服最里面。本想找机会杀掉墨镜男人，他再自杀。

结果那墨镜男人对他防备得很。

“夏超哥……”拉住他的男人眼睛红红的，他们知道夏超这些天的煎熬，他想说不是他的错。

夏超自杀了，小刀插到底，在他的心脏上。

他们脱掉外套，盖在夏超的身上，跪在他的尸体边上。

他们没跪过几个人，更别说跪着哭成那样。

他们死了两个人了，都是因为墨镜男人而死的，第一个就是那天带着墨镜男去考察的人。

他背叛了兄弟，背弃了信念，帮着墨镜男做事，最后还是死了。

从秦安回来后，他终究是没忍住，劝说了墨镜男两句，然后就被做实验了。

这次是第二个。

其他人都不能说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如何评价，如何安慰。

织映回来的时候，那些普通老百姓已经赶紧跑了，地上的十几个男人还跪在那。

“这是？”

这些人她记得是之前看到的那些军人，这怎么还死一个。

“仙子。”狄正学过来，小声叫了她一句。

狄正学告诉她，轰炸秦安市区，是自杀的夏超做的。

准确说是被威胁做的。

若是夏超不做，墨镜男就会杀了他，然后威胁下一个兄弟，直到有人出面做这件事。

那时大家以为他也叛变了。

其实他想和墨镜男同归于尽，他以为到时候墨镜男会和他一起在飞机上，但显然，墨镜男很谨慎，从始至终没有近过他们的身。

“不要做多余的事，你的好兄弟们还在我旁边。就算没有你，我还有其他办法，只不过这样省力一些。”

夏超其实是自私的，他将兄弟的性命看得比城里的人重，甚至超过他自己。

“这些罪，我一个人抗就好……”他希望他的兄弟们好好活着，清清白白的活着。

他从一开始答应墨镜男人，就没想过活着。

现在墨镜男人死了，他也该下去赎罪了。

“唉……人性啊，太复杂了。”瘦弱的老院士感叹，关于夏超，他们无法评判。

织映说不出话来，太复杂了，就像是一个古老的问题：许多条陌生人的命，和几个亲近之人的命，只能选一个怎么选。

理论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应该大公无私。因为没有切身体会，这样的口号谁都可以叫。

“人要向前看，不要再陷入这样的境地。”归根究底，是自己不够强。

这群学者里，只有两个人表示要离开。

“仙女姐姐。”最后站着的那个一直没出声的未成年男孩轻轻叫着：“我可以先去找两个人，之后再来吗？您放心，我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