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你太让我失望了。”

鼬拭去眼角的血迹，一个瞬身就来到佐助面前，单手掐住了佐助的脖子，直接怼到树干上。

“砰！”

力道之大，整个巨树都摇曳不止，落叶如雨，悉悉索索。

“好痛。”

佐助牙关紧咬、面容扭曲，经历了多次撞击，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知道为什么我要留下你一个人吗？”鼬眼中的三勾玉急速变化，切换成了三刃风车，那是万花筒写轮眼。

两者双眼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佐助看得是清清楚楚。

“哥，你是近视了吗？凑得这么近？”佐助没有回答，反倒是强忍不适，开口问道。

‘这小子，才离开几年的功夫，说话就变得这么皮了吗？’鼬也没有回答，直接一个勾拳打在佐助肚子上，痛得后者一口口水喷了出来，身体不自然地蜷缩着。

“四年了，你还是一勾玉写轮眼，一点进步都没有。”鼬叹息地说道，然而这时佐助开启了写轮眼，黑色的瞳孔周围是两颗勾玉。

他这次没有说话，却用实际行动来怼鼬。

‘两勾玉就了不起了吗？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是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了的！’鼬强忍额头青筋，又是一拳，‘这个弟弟真的是太难带了’！

他甘愿背负骂名，屠戮一族，就是为了将村子和宇智波一族的矛盾独自背负。留下佐助，则是让他能够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到时候击败他这个恶人，开启永恒万花筒，成为木叶村的英雄，重新振兴宇智波一族。

然而，现在佐助的开眼进度，实在让他颇为担忧。四年来在晓组织之内，危险不断，而万花筒写轮眼固然让他实力大涨、避开了诸多危机，但每一次使用，副作用就会蚕食身体，现在的他已经感受到大限将至了。

愤怒之后，是良久的沉默，佐助的咳嗽声让鼬惊醒，赶忙将他放了下来。

大口喘息着，佐助心中有喜有忧，喜的是鼬并没有怀疑他的身份，忧的是等会恐怕还会有惨无人道的教训。

不仅是身体上，还有精神上的。

这个鼬，打起弟弟来，那是真的下狠手。现在他脖子上的肋痕，肚子上传来的痛感，无不证实了这一点。

“你怎么不说话了？”鼬看着跪坐在面前的佐助，问道。

“我怕你打我。”佐助老实地说道。

‘我打你还不是因为你故意气我？’鼬一大脚踹在佐助胸口，后者被踢翻了个个儿，双膝压在身下，半躺在树干上，仰头朝天，大口大口地喘息，一副任由他处置的模样。

“你的憎恨呢？佐助！你之所以这么弱，就是因为憎恨远远不够。我愚蠢的弟弟啊……”鼬伸过脸来，看着佐助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对啊，相比你而言，我愚蠢点又怎么了？从小到大，你都是我无法逾越的高墙，无论我做什么，别人都会拿你跟我做比较。”

佐助突然打断了鼬，声嘶力竭地吼道。

他的声音之中，已经带入了哭腔，说着说着，他仿佛将穿越之后每日勤勤恳恳修炼、终日彷徨害怕被识破的那种恐慌带入了其中，情感宣泄得十分自然，眼泪恰到好处，连鼬都被他所感染。

“无论我怎么憎恨你，怎么勤奋训练，都无法超越你。那么仇恨又有什么意义？我现在只想壮大宇智波家族，让他重拾往日的光辉，这就是我现在活着的意义。”

佐助的话，让鼬一时愣在了那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直活在他阴影之下的佐助，竟然放弃了向他复仇。

人的承受能力，就像是一根弹簧，如果一直压一直压，那么一旦超过某个限度，就并不会如同所期待的那样，一蹦三尺高，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