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菜市口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看那令人发指的采花贼的模样。
刑场上,男人低着头,无力的跪在地上。
百姓们伸出手指指点点,但男人却没有任何动静。
“就是他!就是他玷污了我的女儿!”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指着男人,恶狠狠的表情像是要将男人碎尸万段:“夺走了我女儿的清白,让她嫁不了人,还在我家族里一辈子抬不起头,你真是好狠的心啊!”男人突然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人们同情的看着老人,都很清楚,一个女子没了贞操,就跟那路边的野草一般,被人看不起。
“相公……”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站在刑场前,捂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与女人对视。看着女人不敢相信的表情,男人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在他心里,居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了一丝后悔。
“午时到!”县官大人眯起眼睛,看着男人,拿起令牌往前一丢:“行刑!”
令牌落在地上,刽子手端起碗喝了一口烈酒,把碗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将口中的酒均匀的喷撒在手中的刀刃上。只见他高高举起大刀,像是屠户砍猪头一般,手起刀落,男人便身首分家。
鲜血洒了一地,女人抱着孩子,昏了过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婉春苑里的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啊!不好了!出人命了!”突然从后院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叫声。
苏浅一愣,从床上一跃而下,不安了一天的心开始疯狂跳动起来。她夺门而出,往后院赶去。
后院里,姑娘们凑在一起,低声哭泣着。
苏浅赶到时,就看到一群人,正把怜云从水缸里捞出。
苏浅愣住了:“不会吧……”她狠狠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看着躺在地上的怜云,苏浅不敢多想,跑上前推开围住她的人,为怜云做起了心肺复苏。
人们望着苏浅,看着她莫名其妙的行为不知所措。
苏浅就这么一直做着,双手叠扣在一起,每按压一次,内心就多一分绝望。
不知做了多久,莫妈妈出现在苏浅面前:“够了,停下。”
苏浅停了下来,双手已经没有知觉,她呆呆的跪坐在怜云毫无生气的尸体旁,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莫妈妈摆了摆手,让人把苏浅扶了起来,又叫人用白布盖住怜云的尸体。
莫妈妈转过身对段大哥说:“去把怜云的家人带来,让他们把尸首领回去好生安葬。”
段大哥点点头,施展轻功一跃而起,消失在了众人视线里。
“今日婉春苑歇业一日,都回去休息吧。”莫妈妈看了一眼白布盖着的怜云,叫来二蛋父子守在这里,直到段大哥带来怜云家人为止。
二蛋父子点了点头,目送莫妈妈离开。
苏浅被人扶回了房间里,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苏浅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将她包围的水和雾,不知所措。
不一会儿,大雾逐渐散去,眼前的景象开始清晰起来。苏浅看到了熟悉的校门,还有熟悉的人。
她的舍友正抱在一起大哭,自己就躺在她们前方,原本拎在手里的包子散落一地,周围都是警察和围观的人群。
苏浅迈开脚向舍友跑去,但不论自己怎么跑,都没有靠近她们一分。
“都是因为我们苏浅才会出事的,都怪我们,我们不应该请她帮忙买早餐,都是我们的错!“晓婷一边哭一边大喊着,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
苏浅拼命的跑,一边跑一边大喊:“不!不是你们的错!是我自己把自己噎死了!你们没有错!”
此时,自己和舍友之间开始越来越远,苏浅更拼命的用力跑着,伸出手想要把她们抓住。
莫妈妈看着躺在床上发着高烧的苏浅,皱起了眉头。
“可能是做噩梦了。”段大哥把手搭在莫妈妈的肩膀上安慰道:“你做恶梦也是如此,不用担心,醒来就好了。”
莫妈妈没有回应,为苏浅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