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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安邑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醉花楼上,一片灯火辉煌,酒香四溢。
“小爷我今天就想进去吃顿酒,怎么着,开酒楼的还不让客人进?”
“客官不好意思,今天醉花楼被人包了,有请柬的进,如果没有还是请回吧!”
“哟呵!今儿什么日子啊,谁这么大排场,把整栋楼都包下来了!”
“卫家卫宁卫二公子请的客,请的都是安邑城中的大人物,非富即贵!”
“这卫家死到临头了还整这一出,小爷我倒是想看看他玩出什么花来?”
“小二哥,让他进去,这顿酒我请了!”卫宁刚带着大憨和冯远山父子来到醉花楼前,正好听到有人口出狂言,这要是不满足一下他,岂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
“小爷我都没进去,你算个什么东……”年轻人脾气也是大,张嘴就骂。
刚骂到一半,却见那个对他爱答不理的小二像小猴子一样灵便,殷勤的迎了上去,满脸堆笑的道:“卫公子,楼上请!”
“咦,你认识我?”
“小的认识您家的冯管家,见您走在前面,必是卫公子无疑!”
卫宁笑道:“你倒是聪明,对了,让刚才那个人进楼!”
“好嘞!”
那年轻人又不是傻子,听了小二喊出“卫公子”三个字,立马就准备开溜,冯劫一下午练习也颇有成果。
只身上前,一把薅住他的袖子,拽到了卫宁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人叫……叫刘安。”
“刘安是吗?我记住你了!吃顿酒而已,不要紧张!”卫宁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进醉花楼。
醉花楼的消费可不低,这次大排宴宴,可谓是痛下血本。当然能这么奢侈,最主要的原因是,卫宁他也没打算花自己的钱,冤大头嘛自然是越多越好。
楼上,卫宁坐在主位上,静静等待,大憨则抱着刀站在一边,如同护卫一般。
冯远山在楼下迎上一位位“贵客”,木质楼梯“咚咚咚”响个不停,每个人走上来都冲卫宁行个礼,貌似客气的说一声:“卫公子破费了!”然后再深深的望大憨一眼,笑眯眯道:“这位就是卫家最厉害的护院‘傻大憨’吧,果然是威武不凡,威武不凡呐!”
大憨也是不明其意,对着他们憨憨一笑。
他们都是消息灵通之辈,对大憨自然也知根知底,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看起来很是唬人,不过是个纸老虎傻大个儿,不足为虑。
他们更不怕卫宁,卫家马上就要完蛋了,有什么好怕的?如果是卫觊在这里,以他的名望和手段,或许还要顾忌一下。
不过这一次上面有人借山贼之手整卫家,他们不过吃顿酒做个看客好了,反正卫家一倒,他们这些家族也能跟着喝点汤!
沉重的脚步声踏上楼来,人还未及,只听楼下冯远山大声喊道:“县令李大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楼梯口,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恭敬程度,自然不是刚才的惺惺作态所能比。
肥猪一样的李亨挺着个大肚子,在杨主簿和一个贼曹(捕头)的搀扶下走上楼来,即便如此,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士绅们纷纷围上前去,凭着各自的年龄身份“李大人”,“李县令”的叫个不停,连他身旁的贼曹和主簿,也都有不少人主动搭讪。
不少士绅一边说着,一边将眼神瞟向卫宁,仿佛在说:“今儿怎么安排卫家,我们都听大人您的,为您马首是瞻!”
在他们眼中,卫家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想怎么宰割就怎么宰割,如果想要喝一口儿好汤,自然要和县令李亨搞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