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唐虎笑了笑,“以你的性子,是不会让你儿子吃亏的。说句实在话,现在,部队太杂,派系太多,若没有人罩着,虎贲营很快就会被吞并。吞并了还不够,他们只会要装备,而不会要人。”
陈义夫点头,正是出于这点考虑,他才想要唐虎的旅重建,“你的旅没有在阵地上后退一步,这一点,我会与文白好好说一说,争取让你们重建。”
“多谢了。”
京沪警备司令部
陈义夫,再一次到了这个地方。说句实话,每一次看到士兵们端着枪,他都会想到以前的日子。
“陈先生,司令有请。”不一会儿,一名士兵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义夫点点头,随之走了进去。
走进办公室,见到松口气的张文白,陈义夫也是苦笑,“文白兄,愚弟又来了。”
“哈哈哈!”张治中大笑,“亏得你来,我能偷得浮生半日闲,没有半日,几分钟也总有的。”
“前线,不太乐观?”陈义夫问道。
张治中点点头,揉着眉心,叹气,“鬼子的nn一下子厉害了许多,每天飞机大炮的,战士们大多都吃不消,而我们的战士呢,称0万军队,可真正拿枪的,又有多少?”
“倒也是这个理。”陈义夫点头,“不过,我这几天也在后方医院待着,战士们的士气,还算不错。”
“怎么,去看你家小子了?”张治中笑道。
陈义夫点头,“嗯,这小子,让我出钱弄了点装备,给他岳父的那个独立旅。”
“他岳父的那个独立旅?”张治中眯了眯眼睛,“你是说,唐虎的那个旅?这个时候,你去哪里弄装备?军需处?!”
陈义夫摇摇头,“这倒没有,与一家德国洋行做了点交易。”
“你啊!”张治中指了指陈义夫,“你说说,你又是给我这儿捐军资,又是给他弄装备的,你这点儿家底,还能剩多少?”
“即便让我掏空家底,我也没有什么不舍得啊。”陈义夫笑了,“钱财,不过身外之物,你我经历过战场,应该再明白不过了。”
“哈哈,说不过你,商人这嘴啊,最能天花乱坠了!”张治中拿起茶杯,“喝茶!”
喝完一口茶,“所以,你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唐虎那个旅,前些天打残了,不过,即便打残了,阵地也还在,没有丢。”陈义夫放下了茶杯,“唐虎本人,丢了一条左臂。”
“嘶!我看到过战报!”张治中倒吸一口气,“你这一说,我印象就有了,据说那天,阵地上的泥土,都被鲜血染红,变得泥泞不堪!阵地上到处都是尸首!有咱们中人的,也有日本人的!后来清理,发现阵地上就倒了300多名日军!”
陈义夫苦涩的点头,“都是人命换来的啊!我估摸着,给日军造成的伤亡,六百总是有的。”
张治中沉默,“所以,你的意思是,想来说情?你刚给他弄了点什么装备?”
“全德械!一个加强营!”陈义夫笑了笑。
“嘶!”张治中再次倒吸一口气,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陈义夫,“行啊你,没有想到,你这几年竟然变得如此富有!一个加强营的德械装备啊!要知道,就算是7师与师,称德械师,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毛瑟bn的!”
陈义夫点点头,没有回答。
“你是想,让他那个旅重建?”张治中猜中了陈义夫的来意,一个德械的加强营,不管是哪个部队,看到了都会心动的!
陈义夫点点头,“我那不肖子,要当营长。”
“噗!”正在喝茶的张治中直接喷了,“他是军医,他会拿枪吗?当营长?他够格吗?不够格如何服众?”
“装备,是我家出的。”陈义夫再一次将这个理由,放在了嘴上。
“你!”张治中气急,“你知不知道这叫浪费!一个德械加强营的作用,他能发挥多少?然后继续让这个加强营在唐虎那个杂牌旅里待着,你是这个意思吧?”
“不错。”陈义夫点头,“文白你别生气,你听我说。”
“你说,我倒是要听听看你有什么理由!你有这钱,你还不如交给我,能够一分不浪费的花掉它!”张治中气呼呼的道。这也是两人交情莫逆,张治中反应才这么大。
“一个德械加强营,加强的,还是n连与迫击炮连。”陈义夫组织了一下语言,“算得上是精锐中的精锐了。这种营,如果放在其他军队里,没有多久,就会被吞的一干二净。我那小子,说白了,这钱是他要我出的,他要当营长,我就给他买一个,可他这个营如果被其他军队吞了,我陈家,安有后代?”
张治中这回是真的皱起了眉头,“那你这也太儿戏了!他根本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经历过血与火,你让他去当营长,你这是让他送死!他军医当得好好的,干嘛去送死?”
“唐虎的女儿是他媳妇儿,他媳妇儿要加入这个营。”
“一个女人好好的待在后方不好吗?”
“前几天的战斗中,唐虎受伤被她强制丢到了后方医院,她一个女人,起码杀了有20名鬼子。”
张治中长大了嘴巴,如果他知道握草的话,一定会吐出这两个字,“她加入这个营的原因,是为了报仇?”
“不错,唐虎的结拜义弟,为救她而亡。”
“一笔烂账!”张治中气急,“所以你家小子见不得他媳妇儿上去搏命,也闹着要上?”
“嗯!”
“你这是,慈父多败儿!”张治中不知该怎么说,这完完全全就是把军队当成自家游乐场的意思了。
“文白,说句实话,即便唐虎的旅没有重建,这批装备也不会落到其他部队手中的。”陈义夫交底,“有了装备在手,你觉得,我们会找不到人吗?到时候,我儿子自己拉个队伍,也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张治中沉默,陈义夫的意思他明白,到时候他那个营,不编入编制,谁也没有办法,“罢了罢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应下了。唐虎的旅,我尽量安排重建。”
“愚弟在此,谢过了。”陈义夫朝着张治拱手,有些愧疚。
“诶,都是儿女的债,你也是没有办法。”张治中叹气,“对了,那德械装备?你还有路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