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兰千阵派桃逐虎回落雁关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从落雁关赶来的信使和辎重队伍都反复告诉他,
他的儿子和桃家兄弟一行人十天前就离开了落雁关赶往王庭,
刚开始听说自己儿子只带了三个人就出塞,没有从落雁关多带守军时兰千阵非常高兴。
“到底是我的儿子,有魄力”当时兰千阵这么想着,
但慢慢的兰千阵开始担心起来,
尤其是在一位押运粮草的偏将回来后报告说兰子义一行人为了躲避马贼换了行进路线后,兰千阵更是提心吊胆。
本来四人出来,一路不耽搁,五天就能到王庭,就算换了路也不会差太远,
但现在都已经过去十天了,难道是路上出了意外?甚至是
兰千阵不敢多想,他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叹了口气。
此时他正在大帐中来回踱步,
案头积压了不少文书,要是搁在以往他兰千阵早就处理完了,
但这几天无论如何兰千阵都无法集中精力处理这些文书。
兰千阵走到帐门口,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早晨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太阳虽然没有升到头,但也高高的挂在天空中,
地上的积雪早已融化,营地里人来人往踩得道路泥泞。
兰千阵见到后不知怎的就发起火来,对着卫兵就喊道:“传军需官!”
军令传下去后没一阵功夫军需官就赶了过来,
兰千阵指着路面说道:
“早跟你说准备些干草把路铺好,现在路上满是泥泞,你告诉我怎么走?如有军情就这破路人还没打仗就全滑到了,你让我个五镇都督指挥谁打仗?”
军需官见兰千阵发火,不敢吭声,只是站在一旁唯唯诺诺,
兰千阵见军需官不说话,更是火冒三丈,骂道:
“让你说话你在这装哑巴,问你为什么不铺干草你在这给我发什么呆?“
军需官被这一声爆喝吓住,赶忙跪地抱拳回到:
“回将军,前几天将军下文书问过此事,末将为此专门清点了粮草,军中干草勉强只够喂饱马匹,没有富裕干草用来铺路,只能将积雪铲开专门堆放,以免路滑。现在虽然营中道路泥泞,但实在没有干草铺路了!“
兰千阵听到军需官汇报好像也想起了这件事,看着跪在地上的军需官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好骂道:“滚!”
然后掀开门帘回了大帐。
兰千阵现在思绪混乱,心中躁动难忍,看见人就想发火,
他也知道不是军需官的错,他也想起来是有这样的安排,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发火。
就在昨天留守落雁关的呼延浩寄来了信件,信中满是自责,说道自己没有坚持派兵护送少爷,深感羞愧,已经派出斥候出塞,但还没有找到踪迹。
兰千阵已经写好回信,信中写到此事与呼延浩无关,也不用多派斥候,一来草原广阔就算派出人也不好找而来多有马匪,斥候派出去不安全。虽然前线军队已经陆续撤回落雁关了,但依旧要小心行事。
信虽然已经写好,但还没有发出去,也不知为何兰千阵一直不想让人把信发回去。
唯一让兰千阵欣慰的是夫人破天荒的发了一封信给他,
说是信,其实就是个字条,上面写着“儿无恙,勿忧。”
兰千阵翻出夫人的字条,看了又看。
兰千阵也说不上为什么,打从第一眼见到自己夫人他就忘掉了其他所有女人,这十几年来他在没有碰过其他女人,
跟他一起的部将们也说他兰千阵就像换了个人,再也不像少年时那么风流成性了。
这十几年来兰千阵大小战阵无数,多少次命悬一线,夫人从来都是不闻不问。
这次虽然不是关心他,但每每看到这张字条兰千阵还是觉得心中温暖。
就在兰千阵出神的时候,营中突然想起征鼓声,周围人马嘶鸣,
兰千阵收回思绪,将字条塞进袖中,
这时军中副将,鬼门关指挥独孤豹带着几个偏将和千户披甲入帐,
见了兰千阵后抱拳作揖,
兰千阵问道:
“有鼓声,难道有人想要进攻大营?”
独孤豹答道:
“将军,西边有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人数不少,不知道是什么意图。”
兰千阵又问:
“蔼苦盖那边呢?有什么动静?”
独孤豹回答:
“已经派人过来了,等待中军指令,是否发兵。看来不是和这波人一伙的。”
兰千阵点了点头,说道:
“命令蔼苦盖即刻发兵。来人!为我穿甲!”
几位跟进来的千户就帮助兰千阵披上鳞甲。
兰千阵穿好后抱起头盔走出大帐,独孤豹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