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闷在青钟殿内整整十五天的郁泉幽还是忍不住了。那天一早,她不顾寝殿外有着仙术她好到不知道哪里去的长白弟子的看守,硬生生的闯了出去。
她气冲冲的闯到济遥所居住的庭院,想要质问他将她禁足究竟是什么意思。
带着怒火的郁泉幽是青钟殿的小仙童们拦也拦不住的。
她一鼓作气的闯到济遥的寝殿。却没有想到寝殿的济遥此时正在摘他的面具,眼见着她气鼓鼓的冲了进来,便又将摘了一半的面具戴了回去。
她正怔愣于方才她看到的济遥的那半张脸庞,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是唯一一个可以闯进济遥设在寝殿前的结界的人,那些原本来阻拦她前来寻济遥的小厮、弟子以及仙童统统被挡在结界外不得入内。
而那些被挡在外面的人却也十分惊讶于他们这一位刚来不久的掌门夫人竟然极为轻松的进入了掌门所设的结界之。
“这样忽然闯进我的寝室做什么?”济遥将面具戴好,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只是想来问你一句,你究竟要禁足我到什么时候?”郁泉幽气呼呼的问道。
“我何时将你禁足了?你看,你今日不从你的寝殿里走到了我的寝殿了么?”他淡默的表情让郁泉幽莫名的想要冲去打他一顿。
这样欠揍的表情又让她想起了那一人,那个叫做帝玦的男子。
她开始怀疑,怀疑眼前的男子是这么多个月一直没有见到的帝玦。
“济遥,你为何一直戴着面具?”
“怎么,现在连我为什么要戴着面具,你也要管了么?”
他冷声嗤笑道。语气十分的锋利。
“我总觉得你和我的一个朋友有点像。”
那身影听到她讲了这样一句话,身形略微有些颤抖,却突然沉默下来不说话。
“你想知道我是谁么?”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开口,这样幽幽的说着话。
“想。”她被这男子的声音牵引着,痴痴的说了一个字。
那男子缓缓转过身,面具下的双眸盯着她看,虽然她看不清他的眸色,却能感受到一股哀伤。
济遥抬起手绕到自己的发髻后方,慢慢的将系在脑袋的细绳解开,面具渐渐的落入他的手。
而映入泉幽眼的那张脸,让她心底埋藏的很深的思念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帝玦是帝玦,济遥是帝玦,她的感觉没有错。
郁泉幽看着那张她在脑海里已勾陷了无数次的脸,不知是有些激动还是忧伤。
“怎么,知道是我都不敢说话了么?”
她能猜到是他,他也是知道她会猜到自己的身份。
但是她怪的是,帝玦明明是逍遥神君,是神阶品的人,又为何会成为济遥仙呢?
帝玦知晓她的不解,却并没有与她做解释。
他看着那张让他思念至极的脸,难以克制心的冲动。
却最后还是拼了命的忍住,冷着脸说道,“姑娘不言不语究竟何意?我也顺着姑娘的意思给姑娘看了我的容貌。还请姑娘早些回自己的寝殿,莫要再打扰我的休息。”
他淡淡的说着。
郁泉幽只是盯着他,不说话。看了许久,她才说了一句,“我真的没有想到,神君殿下如此会演戏。”
她想到之前她在琼浆岛花园里碰到他的场景,那样冷然的他,根本不像是平日里的他。以至于她也没有彻底察觉他是帝玦。
虽然之后的大殿,他为她挡下天帝那一掌的一瞬间,她怀疑过他是帝玦,却还是被他与常日里的完全不一样的的性格给说服了过去。
“演戏?我确实是在演戏,却不知道是演给你看还是给自己看。”
他有些自嘲,声音再一次带了淡淡的寒意,“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她听着他喃喃自语,又接着赶她走,心里自然是不愉快的。
“你为何总是要赶我走?”郁泉幽厌烦了这种感觉,这一种他装作不在乎她,硬是要将她从他的生活赶出去的态度让她心烦。
“那一晚你突然对我那般,我不得已才打了你一巴掌,如此你难道便对我记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