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于她身体之的五煞将毕生的力量传授于她,却触动了血瞳满殇的她,体内情煞的封印。
三鬼何时见过这等恐怖的气息。
何况,这样的威慑力却是从一个弱小的凡女身发出。
承受着五煞控制的郁泉幽像是发了疯似的,以凌厉的掌风扫过秦苍每一片静水无波的土地。刹那间,土崩石塌。
危险而逼人的意味,缓而又缓地靠近那三只恶鬼。
她红着瞳,诡异的红光从掌间迸发。
“噗”一口鲜血,两口鲜血,三口鲜血。
被她掌风劈的三只恶鬼在那一瞬间仰天怪叫一声,当场魂飞魄散。
恶鬼消失,禁锢在秦苍之的邪气也随之消散。
而此时的郁泉幽却忽然的停下了手的动作。
忽然,一阵幽蓝的光从她的身体内窜出,幻化出一个人形。
站在水的少年一夕淡雅蓝衣,银丝环绕的袖前穿插着灼红的线条,盛开着一朵又一朵的红莲,耀眼的红莲。
我本为莲,却硬生生被妖道作了法,化为至邪之珠。
我本为善,却被正道所唾弃,禁锢于珠间,化身五煞。
幸有你,瀚海的一点朱砂。
解封了千百年来困住我的结。
幽蓝的光渐渐散去,失去力量支撑的郁泉幽在锁骨间那桃花坠发出夜明珠似的光后落入一人的怀抱。
白衣翩翩,却满身是血。
忽而又变的浅色的眸皆是对怀人儿的疼惜。
要他如何抑制心千百年的痛?你,这样。依旧这样倒在我怀,不声不响。
秦苍六境,非主创者不可破。
入恶水黑河者,可进秦苍。
一旦此地有人进入,此地便不再对外界开放,直至困于秦苍的那一孤零之人受尽折磨死去,才会重新对世间开放。
看到影像伤痕累累的她,他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急不可耐的他,再不顾秦苍自动凝固起来的那伤人至死的结界,耗费千年精深的修为,殚精竭虑,只抱着那一丝执念硬闯其。
帝玦绝不想再看见她倒下的场景,让他心痛又无力。
转而他盯着跪在地那一淡蓝色身影,浅色的眸怒不可遏。
白色衣袖用力一挥,一道极快的光猛地向那身影袭去,那身影却并没有要躲开的意思,硬是接下了这带着浓浓怒意的目光。
然后猛地吐了一口血,那血落在水,便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莲一般慢慢花开。
“世间之最,至邪五煞,怎么偏偏要认她为主?你可知,方才那一举动差一点要了她的命?”帝玦怒视着他,声音似乎有些劫后余生的颤抖。
那男子漠然的脸闪过一丝愧意,望着晕倒的女子,心有了几万年来未曾有过的悸动,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知道自己是至邪之身,不能与任何人有接触,却在看到女子被那三鬼折磨的伤痕累累后忍不住心怒火,只想将自己的力量传给她,只想杀了那三只恶鬼。
“对不起。”他半天只能说这几个字,不错,由于自己的怒火,这个女孩确实差一点被自己害死,若不是她体内有着另一种力量保护着,只怕自己真的要做出什么使自己后悔的事情。
帝玦不再说话,只是抱着泉幽转身便走。踮脚飞起,向着秦苍那幽绿色的天空处飞去,一转眼便消失不见。
而跪在地的淡蓝身影便化作一串珠蓝的链子锁在郁泉幽的白皙的脚腕,飞出了秦苍。
落至恶水河岸的帝玦将泉幽轻轻放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在她的眉心,这一触便看见在她脑海之重现了那些他不愿她想起的记忆,他的眉目间顿时间铺满了忧伤,于是指尖泛出一阵柔和的光,轻轻将那些痛苦的记忆从她的脑海拂去。
他的眼角沾着一滴泪,顺着轮廓线滑落到她沉睡的容颜。
白色素衫,血迹斑斑,他痛的不是身而是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