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均夜和梅劭舒甚至还能看到这些雕像上细致的血管,和缓慢流动的血液。
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惧和寒戾,绝对是两人活到至今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清晰到他们恨不能希望自己是瞎子,是聋子!
至少不用亲眼目睹这一切,也不用承担目睹了这一切的后果
后果
想到这里,时均夜和梅劭舒的思维渐渐回归运转,慢慢找回了被震慑飞离的魂,僵硬无比的转动着眼珠子,看向了雪笙。
她此时侧对着他们,看起来依旧纤细美艳,夜色下的身影,哪怕血腥缭绕,依旧给人一种莫名的纯净清冽感。
那含笑的侧颜,没有了以往高高在上的傲慢和纨绔,也没有了那种娇蛮和暴躁,反而多了一些让他们格外陌生的沉静安宁。
一种黑不见底的沉,一种宁静到让人心颤惶恐的平静,那种平静看起来很乖巧,却在乖巧中带着要命的黑暗气息。
时均夜突然有些后悔了,他不该招惹这个人。
她太过可怕。
那种可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能够承受的范围。
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雪笙回过头,回眸的刹那,湛亮的眸子在月色下光彩夺目,熠熠生辉,却让时均夜和梅劭舒感觉到一支冰凌从脚底一路蔓延而上,穿透了心脏,冻结了他们的脑子。
“这场戏好看吗?”
纯真的笑语,带着天真和友好的轻柔,却仿佛地狱里夺命的魔音,狠狠的捏住了两人的心脏,让他们被那股子恐惧包裹的呼吸都困难起来。
阵阵窒息感,让两人的脸色渐渐泛白起来,张了张嘴,除了干涩感,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停止了运转,只留下刺骨冰冷的寒意和无边无际的黑暗血腥。
不见天日,没有未来,只有独属于地狱的黑暗和死亡之气
雪笙见两人没有回答,也没在意,甚至并没有发火,只是有些纠结的蹙了蹙眉头。
湛亮的眼眸荡起一丝丝的歉意:“本来我们是队友,我不应该对你们出手的,至少现在不应该,可是你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这让我很难办呐”
说到这里,雪笙没再说话,看着两人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办才好。
时均夜和梅劭舒见雪笙犹豫,以为有机会,以为她不忍心,终于试图压下心中如潮浪般的恐惧,困难的出声。
“雪大,我们什么都没看到,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也说了,我们是队友,而且还是同班同学,多少也该有些情分,您就行行好,绕我们一命吧,说不定我们活着比死了有用呢?”
时均夜小心翼翼的看着雪笙,脸上陪着笑,哪里还有之前的吊儿郎当,简直笑得比哭还难看。
梅劭舒:“怎样可以放过我们?”
梅劭舒依旧话少,言简意赅,直击核心。
雪笙却仿似根本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眸光亮了亮,似是想出了怎么解决,如孩子般愉悦的笑道。
“这样好了,作为歉意,我就让你们死的舒服点,也算是成全了我们的队友情。”
时均夜:“”
梅劭舒:“”
题外话
求时均夜和梅劭舒此时的心理阴暗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