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雅竹的家在东域海燕城,那里,是丝绸之乡。
师雅竹五岁就随易舒上雪峰山,但家乡桑叶的气息,母亲的针线活,还保留在她识海里。
不懂五谷稼穑?竹子记得自己就是在田边桑园长大的。
她要拾起儿时的记忆,母亲的每个刺绣动作,都会浮现在识海中。
筑基中层修士了,这点不难做到。
她要寻根,从母亲那里,寻到道的痕迹。
子明却想走阳春白雪的高端路线:卖字,下棋。
其实他也没有太多的生活经验。上山砍柴,下河摸鱼不值一提了,也帮小伙伴家里插过秧,割过谷。
子明并没有真正从事过农活。从这点来说,子明是没有资格说师雅竹不懂五谷稼穑的。
但是子明是一个六品丹师,对天下万物生长有深刻的认识。
尤其是晋级金丹后,已经感悟到生命深层次的奥密。不用法术,给子明一粒稻谷种子,他可以让它在掌心结成稻穗。
所以一般意义上的生活体验,已经对子明暂时没有意义。他根据自己目前的需要,选择自己的路去走。
道不同,终究会殊途同归。
锦绣楼,绣锦绣。子明的满腹锦绣,也要释放一下了。
第二天,锦绣楼的牌匾高挂。
没有鞭炮轰鸣,锣鼓喧天。也没有张灯结彩,万人来贺。
悄悄的,这三层小楼的第一层,出现了一个俏丽身影,在绣架前,静静的绣花。
只要是从这门前经过的人,都会停住脚步,不由自主迈进锦绣楼。
他们不分男女,都在仔细观赏挂着的画样。然后把师雅竹围住,看她绣花。
女的即看绣工,也看人。
男的,就只是盯着人看。
再然后,就是取下画样,下定金,说好交货日期。
他们依依不舍走出锦绣楼,眼睛都睁不开了。都被师雅竹的出尘美丽亮瞎了眼。
师雅竹看着一堆订单,不由信心满满。
悄悄的,在锦绣楼二楼,用竹竿挑着一面红旗,上面写着八个大字“子明奉饶天下棋先。”
看到这旗杆的路人,都立即加快脚步,四散远离。
他们要把这特大新闻,广而告之。让大家都知道,汗昌城来了一个围棋狂人,战书高悬,挑战天下围棋高手。
汗昌城不仅是雷阳国工商农中心,还是一个政治文化中心。
这里有雷阳国着名的学府书院,也是六艺高手荟萃之地。汗昌棋院就是围棋高手荟萃之地。
“近来几天大家都在议论锦绣楼挑战书的事情。大家说说看法吧!”
汗昌棋院院长陈祖铭八品棋师环顾在座的几位大棋师,缓缓说道。
他五十多岁,清瘦,一把灰白山羊胡,倒也气度不凡。
“陈老,在下早就想去踢馆扯旗了,您老却说静观其变。现在外面都说我们棋院是缩头乌龟啊!”一个四十来岁的粗壮棋师大声发言。
看他的块头,怎么也不像一个两根指头捻棋子的棋师。
“汗昌城两个业余顶尖高手已经去对战,但是都败下阵来。看来这雪峰子明的确有点实力啊!”另一个棋师脸色凝重,轻轻说道。
子明化名雪峰子明了。
业余棋师相当于散修,其中也有厉害人物。
围棋也分为九品,九品最高。品以下就是分级,一到九级,九级最低。
“好了,我们也应该出马了。既然要出手,就必须万无一失!老夫几年没摸棋子,有点手痒了。”陈祖铭摸了摸发亮的山羊胡,淡淡说道。
“陈老出马,十拿九稳啊!”
“应该是十拿十稳!”
这些棋师都松了一口气。万一自己出马,马失前蹄呢?以后还要怎么混呐!
那业余高手可是五品棋师的实力!
汉正街,热点发生了转移。
以前最红火,人流再密集的地段,变成了子明那三层矮楼附近。
人群分流,女顾客把锦绣楼一层差点挤爆。
“你看这画样,好漂亮,我就要绣一副鸳鸯戏水。”
“我看你是思春了吧!你那情郎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咳,要是我有这老板娘一半漂亮,他也不会跟一个老富婆跑了!”
于是大家围着师雅竹,摸摸她衣服的布料,鉴赏一下她的蝴蝶发夹,还有那两条俏皮的辫子。
很快,汉正街上的女孩,就流行起来头戴蝴蝶结,胸前两条辫子上扎个白丝绢了。
男的,光看不练。
他们都看着那锦绣楼二楼的红旗,两眼冒火。
“这也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