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说就是了。”
她终于妥协,最后难以自控的老实交代了出来。
“你,是你。”
秦萧的眉眼柔和了下来,低笑了一声,俯身过去,衔住那双红唇,细细的舔舐,似乎是尝到了甜头一样,力道越来越重,与她的唇齿间交缠的难舍难分。
“唔”
她被亲的透不过气,伸手去推他,却根本是徒劳无功,每到这个时候,她才是真正感受到自己身子的娇弱,与秦萧力量的悬殊,好比是蚂蚁撼树,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
秦萧按住了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激烈而又缠绵的亲吻。
你喜欢我,这可是你说的。
别想躲。
这辈子你都躲不掉我了。
苏谨晚上来到靖平侯府时,意外的没吃闭门羹。
纪冬面色沉静的将他带到了内院一处花厅里,颌首行了个礼道:“请殿下再次稍候,将军有要事在身,需得等会儿才能过来。”
苏谨背着手,捏着把泥金牡丹扇子,脸上难得没有一贯吊儿郎当的笑容,反倒是罕见的面无表情的看了纪冬了一眼,懒懒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你家将军倒真是日理万机,大晚上的也这般忙,还要本王特地去等他,好大的架子啊。”
纪冬立着不动,静静道:“殿下不想等的话,可以改日再来。”
苏谨桃花眼微眯,打量了纪冬一会儿,勾起唇冷笑道:“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的狗,别的本事没有,狗眼看人低倒是信手拈来,熟练的很哪。”
“殿下说的是。”
纪冬听他毫不客气的嘲讽,脸上不见动怒,依旧是平淡无波。
“就好比前些天有条狗夜潜进牢狱想要ns通州县令,失手被擒后刑都没上就把他主子给出卖了,这样的狼心狗肺,想来养他的主子也是一样,是个卑鄙无耻的败类罢了。”
苏谨眉头一沉,语气变的有些阴狠。
“你说什么?”
纪冬却不再与他搭腔,只拱手又行了个礼,说了声“在下告退。”便自顾自的转身走下了花厅的台阶。
苏谨盯着他的背影,仿佛是想盯出个洞来,眼神阴鸷,半响,才冷冷的移开了视线,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花厅布置的典雅富丽,插屏彩砖皆为上品,摆件陈设无一不精,无一不美,在烛火的映照下,处处熠熠生辉,几乎要晃花人的眼睛。
如此豪奢精致的风格布置,不似秦萧那冷清性子会想的到的,倒好似是在锦绣堆里金尊玉贵被养大的姜千娇所喜好的,往常见她的穿戴打扮,不都是这般流光溢彩,珠翠盈身的么?
想到姜千娇,苏谨眉宇间的戾气稍微散了些,嘴角微微的漾起,带了些兴致仔细的打量起这花厅周围的屋舍院落来。
可是看着看着,他却忽而的觉得这花厅似乎是有些眼熟。
上次姜千娇成亲的时候,他为了能顺利的潜进新房,曾弄来了一份靖平侯府的地形图,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姜千娇卧室所在的院子里,就有一座花厅,他当时还曾藏身于此,用药迷晕了几个守夜的丫鬟,翻墙进到了卧室,如愿见到了姜千娇。
这花厅的结构布造,不就是他记忆里的那座么!
似这样内院深宅的前厅,一般都只是主母接待女客的地方,秦萧怎么会让人把他引到这里来?
听刚才那个侍卫的意思,秦萧是在后院有要事缠身,所以才让他在这等。
那这么说来,秦萧此时,正跟姜千娇在一起?
苏谨也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刚刚松弛下来的眉目,重新又蹙到了一起,带着些晦暗的神色。
微风拂来,似乎是从卧室那边,传来些隐隐约约的动静。
这动静听的并不清晰,若是寻常人,或许压根就什么都听不见,可苏谨是习过内功的,听觉比一般人要灵敏的多,勉强也能听个大概。
那声音似是个女子的,娇软柔媚,动听之极,夹杂着低低的喘息和轻泣,暧昧入骨。
这样的动静,对于任何一个普通男人来说,那都是敏感异常,无师自通的,何况,还是苏谨这样经常醉卧花丛,流连青楼的风流浪子。
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连碰一下手都不得的小娇娇,此时正柔情百转,如妩媚动人的牡丹花朵儿一样,绽放与别人的身下。
苏谨面色一暗,手里握着的扇子不自觉的握紧,用力到骨节都在泛白。
秦萧这混账,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僵在那里,就这么听着那动静,从半柱香到一炷香,到最后连他也不记得到底等了多久的时候,声音终于是渐渐的平息了下去。
半响,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随着珠帘的晃动,秦萧总算是出现在了这座花厅里。
他穿着家常的衣裳,连衣带都未系齐整,外头也只随意的披着件袍子,走动时衣领便敞开了不少,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和上头几道浅浅的抓痕来。
这抓痕落在苏谨的眼里,真是犹如锋芒毒刺一般的碍眼,恨不得当场拿bs给他刮干净才好。
“秦义兄这衣衫不整的轻浮德行,也好出来见人?不觉得失礼吗?”
秦萧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不行礼,直接在主位上落座,挑了眉道:“殿下又不是姑娘家,怎么,还怕看了会害羞吗?”
“你!”
苏谨向来口舌厉害,与人斗嘴从未输过阵,可今天不知怎地,竟是堵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利索话。
“秦萧,你真是卑鄙无耻!”
“哦?”
秦萧似笑非笑的掀了掀眼皮,语气漫不经心的。
“殿下过谦了,若论起卑鄙无耻这四个字来,还是殿下当之无愧,我可是望尘莫及的。”
“哼。”
苏谨冷笑了一声。
“义兄也会说起风凉话来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从温柔乡里出来,都得意忘形了么?”
秦萧勾唇,往后靠在了雕花的椅背上,惬意自在的模样。
“那是自然,不过殿下这么生气做什么?”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轻笑了一声。
“我知道了,殿下这辈子都是没机会得享这样的温柔乡,连碰都碰不到,所以,才心有不甘吧。”
“姓秦的!”
苏谨漂亮的眸子里戾气翻滚,语气亦是阴寒无比。
“怎么,你不装兄友弟恭,不装宽宏大量,要同我撕破脸,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吗?”
秦萧不置可否的挑了挑唇,声音清冷冷的却带着明晃晃的讽刺。
“这话应该是我问殿下啊,怎么,你不装吊儿郎当,不装废物纨绔,要撕下你在陛下面前的伪装,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