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冬回过神来,认出这女孩子是薛金银身边的丫鬟珠儿,心中就是一紧,忙问道:“出什么事了?薛姑娘呢?”
珠儿一脸的焦急和恐慌,摸着眼角的泪结结巴巴的便告诉了他。
原来薛金银今天早上离开将军府后,便雇了辆马车,带着她准备回江北去。
可谁知车子到了城外一处偏僻的地方,竟被一伙人给截住了,他们说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来教训处置薛金银的,硬是把她们从车上拖了下来,押到了一个破庙里。
薛金银趁着那伙人不备,便咬住了一个拿绳子来绑她的歹人手,引去了其他的人注意,围着她殴打辱骂,给了珠儿一个逃跑的空隙。
珠儿拼死跑了出来,还好遇到了一个好心人,愿意带她回京城,她担心薛金银的安危,又不敢回将军府去求救,只得来这条素日纪冬去衙门办差的必经之路碰碰运气,没成想,倒还真让她给撞见了。
“纪校尉,您快去救救我家姑娘吧!”珠儿哭道:“再晚一点儿,我怕姑娘连命都要没有了!”
纪冬攥了攥马绳,脑子乱哄哄的。
那帮歹人口中的“夫人”,应该指的就是姜千娇吧?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昨晚的火是薛金银放的,所以才派了人去教训她?
自己若是去救,那就是得罪了姜千娇,以秦萧对她的宠爱程度来看,只怕自己也会因此受到严惩。
可若是不去救,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薛金银就这么死了吗?
那他,估计也一辈子都会内疚不安的。
“那破庙在什么地方?”他问珠儿道。
珠儿的眼神闪烁了下,掩面抽泣道:“就在城外向东十里,半山腰的一处破院子就是,门口还摆着个香炉”
纪冬听罢,顾不得多想,扬起鞭子拍在马背上,一骑绝尘的就往城门处飞驰而去了。
姜府里,正在看账本理庶务的姜千娇,也收到了来自下人的禀报。
“将军要接我去城外?”
“是。”
下人道:“马车已经在外头候着了,说是让您不要多带人,将军要给您一个惊喜。”
惊喜?
姜千娇眨了眨眼睛。
“谁来接的我?”
“是纪校尉派来的人。”
下人说着,递上了一块小小铜牌。
“这是纪校尉的随身令牌,府里的护卫已经验过了,货真价实,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姜千娇纤长的手指拿起那块铜牌放到眼下瞧了瞧,便也没再多问,起身站了起来。
“既是这样,那我便去更衣,随他们走一趟吧。”
纪冬心急如焚,一路快马加鞭,火速的赶到了珠儿所描述的那间半山腰的破庙外。
残破不全的木门虚掩着,里头静悄悄的,听不到什么声音。
纪冬飞身下马,双手一把推开了门,冲了进去。
只见薛金银一个人孤零零的倒在脏地上,气息恹恹的,脸上似乎还有鲜红的血迹。
她受伤了?
纪冬瞳孔一缩,立马快步跑了过去,将她半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薛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哪里受伤了?”
这一连串焦急的询问似乎是唤醒了薛金银,她半睁着眼睛看向纪冬,虚弱的说道:“纪大哥,你来了,我,我”
“你哪里伤着了?”
纪冬听不清她说话,便把耳朵凑了过去,试图听清楚一点儿。
然而他才刚刚离的近了些,薛金银却是眼睛倏地睁大,直接伸出手里藏着的帕子,死死的按在了他的口鼻上。
浓烈的nn味道瞬间侵袭而来,纪冬几乎是来不及反应,便双眼一闭,轰然倒了下去。
薛金银瞥了他一眼,扔下了帕子,拿袖子擦了擦脸上涂着的鸡血,起身站了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出来把他弄进屋,我花钱雇你们来,可不是让你们躲在后边看戏的。”
里头屋子里的破门被推开,几个形容猥琐的闲汉无赖嘻嘻哈哈的走了出来,冲着薛金银挤眉弄眼道:“看不出来啊,小娘们你动手真利索啊,这么一个大男人,轻而易举的就上了你的当了!”
有无赖嘿嘿笑着指了指地上昏迷的纪冬,道:“瞧着小子的模样,像是对你有点儿意思啊,你真的狠的下心,让他跟别的女人鬼混去?”
“你们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薛金银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
“还想不想钱了?再多嘴,我就去找别人去,这买卖你们也别做了!”
“哎哎哎,发什么火啊?谁说我们不想要钱了?”
几个闲汉这才动手去搬纪冬的身子,又垂着口水问薛金银。
“待会儿来的,真是个大美人儿?”
“当然。”
薛金银冷笑道:“那可是美如天仙,倾国倾城呢!”
闲汉们心都痒了起来。
“那我们,我们”
薛金银瞧着他们这幅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既鄙夷又畅快。
“待会儿给他们两个灌一碗药,等他们成了好事之后,那美人儿就赏给你们了,只要别弄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到你们满意为止。”
闲汉们顿时眉开眼笑,喜的浑身发痒。
这敢情好!
不仅能发笔横财,还能享受一把!
今儿可真是走了大运了!
美人儿,等会儿咱们可要好好睡个够才行啊,哈哈哈!
薛金银望着他们把纪冬搬进了屋子里,重新关上了门,自己也走到院子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躲了起来,眼里隐隐闪着疯狂的神色。
姜千娇,你不是自持美貌,爱勾引男人吗?
那我今儿,就让你勾引个够!
等秦萧发现你跟他的侍卫有染,还被那么多无赖糟蹋过,沦为了一个残花败柳,他又会怎么对你呢?
这样的好戏,我又怎么能错过?
你放心,我一定会亲眼看着你,从天下掉进地狱,失去一切,活的生不如死的。
别怪我。
这都是你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