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全友两个明亮的眼睛像灯笼一样盯着王开信,阴阳怪气的说道:“王家老大,把东西交出来吧?这些可是公家的东西,难道你想贪污公家的东西吗?那可就是立场问题了?”
潘全友马上把大帽子扣下来,而且还是一定非常沉重的大帽子,一个立场问题,很多人都吃不消兜着走。
王开信的脸色非常难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为了这个东西和刘家湾的人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最后却要便宜了潘全友,王开信心里十分的不甘心,这种事情,搁在谁的心里都是一样,都是很难接受的事情。
何大牛也是气呼呼的看着潘全友,打架的时候他在看热闹,现在有好处了,他就窜出来捞功劳了,那他们刚才和刘家干架不是白干了吗?
吴胜从小跟着家里练摊出身,眼活嘴快,立马反问到:“潘干部,刘家湾都是一帮痞子,他们的话的也能行吗?他们打架打输了,故意栽赃,阿信可是什么都没有捡到?”
潘全友不屑的看了看吴胜,盯着王开信不耐烦的说道:“行了,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打算鬼扯吗?老老实实交出来吧?我昨天已经和你们交代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公家的,你们来干活可以,但是一切捡到的都要交公?”
吴胜立马追问道:“潘干部,你让阿信把什么交出来?大洋吗?”
吴胜这话问的有水平,潘全友一直咄咄逼人,既然要交出东西,你总要说出来要把什么东西吧?
潘全友愣了一下,狠狠的说道:“不要和我耍嘴皮子,只要你们在这里捡到的东西,都是公家的,一针一线都不能拿走。”
王开信看到吴胜的眼神,马上明白什么意思,马上弯腰捡起来一块烂砖头,恭敬的交给潘全友说道:“潘干部,就是这块砖头,我感觉不错,打算带回家垫床腿,可是刘元刚以为我捡到了好东西,我都莫名其妙。”
潘全友早知道这帮孩子都不是什么好鸟,都是一帮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潘全友也不客气,直接向王开信的口袋捞过去。
大牛狠狠的一巴掌把潘全友的手一边,气势汹汹的挡在王开信前面。
潘全友气急败坏的吼道:“何大牛,你想干么?你这是袭击国家干部,难道你想做反动派吗?”
何大牛哈哈大笑,鄙视的说道:“你这是抢劫,我是打抱不平,你可不能冤枉别人,这里很多人都看着呢。”
潘全友愤怒的说道:“我是国家干部,我代表了公家,我现在要对王开信搜身,看看他有没有私藏公家财物,难道你们想包庇他。”
吴胜也帮腔的说道:“凭什么搜身?我们都是劳苦大众,都是人民群众的一员,你没凭没据的,想搜身就搜身,你这是诬蔑我们人民群众。”
吴胜这几天没有少听佐爷讲一些大道理,当初学了几句,没有想到今天就用得上了,拿着自己是人民群众的一员的事情,不停的挤兑潘全友呢。
沈通也急忙说道:“是啊是啊,都说nn是帮穷人当家主做的,你现在和以前的官僚恶霸有什么区别?”
何德容也急忙帮忙说道:“是啊是啊,你一点证据都没有,完全凭着一张嘴,照你这么说,那你不是想搜的谁的身,就可以就搜谁的身,搜到东西你张嘴就说公家的,那我们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何大牛听到这么说,来劲了,马上吼道:“潘干部,你可不能搜我的身,我身上可是有几个大洋啊?万一你搜到不就成了公家的了?”
潘全友心里狠狠的骂一声:刁民,然后生气吼道:“不敢让我搜身就是心虚,你何大牛全身上下加起来,哪有能凑够两块大洋,真的有大洋,那肯定捡的公家的。”
潘全友这句话惹毛了何大牛,何大牛气呼呼的从口袋掏出来两块大洋,愤怒的吼道:“潘干部,这话你要给我讲清楚,你这是糟蹋我何大牛,这两块大洋是昨天曾老板给我的,让我给你阿华看病的,什么时候也变成公家到了,难道你潘干部也打算学以前的反动派,硬抢吗?来人啊,潘干部抢劫了?”
“来人啊,新政府的潘干部抢劫了。”富顺看到大牛喊起来了,立马会心的跟着喊起来。
其他几个小伙子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扯着嗓子喊起来:“新政府的潘干部抢劫了,抢劫劳苦大众的血汗钱了。”
本来看热闹的那些人,都是偷偷看呢,现在听到喊声,都放下来了手里的活,有热闹看,还干什么活啊,都明目张胆的看热闹,有的人还掏出烟枪吸两口。
眼看事情越来越大,几个穿着军装的战士,看了一眼他们的班长。
领头的班长看来事情再闹下去,就难以控制的,虽然心里鄙视潘全友,可是潘全友毕竟是地方政府的代表,真的丢人的话,他们当兵有跟着丢人。
班长站起来吼道:“都给我闭嘴,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