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百胜也不是独资,除了有她爸爸简大水,还有另一个人,甚至占了百盛大部分股份。
而这个和爸爸合作过的人,她从来没见过,甚至都没听到他提起过,沈昶。
简长晴看着老旧的照片,对于斯的男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百胜的盛世也只是昙花一现,一开始还红红火火,可是没撑过半年倒了。沈昶一家人也丧生在一场车祸当。
简长晴一直之间不知道这些内容,这个沈昶和她爸爸、何律师之间有什么牵连瓜葛,四人已经死了三个,她唯一的希望只有寄托在余海森身了。
只是余海森会把真相告诉她吗?
简长晴虽然充满怀疑,但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联系了余海森。
自从莫氏崩塌倒闭之后,余海森没了靠山,和简氏也断了交情,于是出来自己干了,他握着以前简氏的人脉,可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曾经酒桌客客气气的老朋友,真要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酒还是照喝,可是这忙却一个人没帮的,这让一向意气风发的余海森顿时抓瞎了起来,东奔西走,想要维持他的这份失业,可是都不怎么起效。
所以在他猛然接到简长晴要见面的电话之后,他首先起了防备,毕竟他做了那么多的阻碍她的事,如今简长晴追起旧债来,他是毫无招架之处,要是早知道简长晴竟然搞定了傅念琛,做了鼎盛集团的太子妃,他哪还做那么无谓的事,直接背靠大树,要什么没有,哪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四处求人的地步。
即便担心着简长晴是来算旧账的,但是余海森还是赴约了,他的想法很简单,他得罪不起简长晴,要是不赴约,还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去了还能有一线生机。
简长晴看到余海森的时候,还惊了一下,以前意气风华的人竟然一段时间没见,好像一夕之间苍老了不少,连白头发都多了许多。
“简董,荣幸荣幸。”余海森很是热切的迎了去,他的态度仿佛两人之间是一点隔阂阻碍都没有。
“余经理。”简长晴倒是客客气气的回了他一句。
这一句,让余海森眼前一亮,这语气看样子似乎不是来翻旧账的,想道这余海森高悬的巨石落了下来。
“今天我找你来,其实是有些事想问问你。”简长晴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和他禀明来意。
“您说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余海森早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绝n用的是如火纯金。
“那我直说了,我想问问旧事。”简长晴道。
余海森点点头,一副倾听的样子。
简长晴拿出沈昶的照片,“这位你认识吗?”
余海森看着照片,显见的愣了一下,他抬头望向简长晴,“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简长晴见余海森并没有要否认的意思,于是接着道,“是从我爸爸的遗物里翻到的。”
“还有什么?”余海森颇为急切道。
简长晴惊讶于他的态度。
“你别介意,我这是太惊讶了,原来老简董竟然还留着他的照片。”余海森叹了口气,“太可惜了,沈昶是个很好人,可惜那么早去了。”
“你们很熟吗?”简问道。
“这事可久远了,我能问问你怎么突然好他来了吗?”余海森反过来问起了简长晴。
“我从爸爸的遗物里找道这张照片,可我却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谁,我想爸爸这么珍藏这张照片,一定有什么未了的意愿,我想圆满他的愿望。”简长晴道。
余海森连连点头,“是该如此,是该如此,你爸爸和他是好朋友,两人还一起开过公司,只是当时的市场不景气,而且好几个决断错误,没过多久倒闭了,然后他出事了,当时你爸爸还伤心了很久。”
简长晴听着余海森的话,他说的内容倒是和她手的资料相吻合。
“何律师s了,这事你知道吗?”简长晴话题一转又说了何律师的。
余海森一点都不意外,“我去过了。”
何律师的死对于余海森来说也颇为触动,他喝了一大口水,神色也有些萎靡。
“他死之前找过我。”简长晴又道。
余海森抬起头望向他,这次他的脸拿捏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再无其他多余的情绪。
“他交给了我一封信,是为莫绍川求情的。”简长晴没有隐瞒,把信的内容说了出来。
“莫绍川?他和莫绍川有交情?”余海森一脸茫然,疑惑不已。
简长晴打量着他,想要从他的脸看出什么来,但是无果,余海森到底是在社会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人了,想他嘴里套话,并不容易。
“他说他欠莫绍川的,甚至不惜以死相逼,让我放过莫绍川。”简长晴又道。
余海森的表情逐渐古怪起来,“他欠莫绍川?”
简长晴点点头,“他还说我爸也欠莫绍川的,所以我非要放过莫绍川不可。”
余海森脸的古怪逐渐褪去,他的神色归于平静,“这还真是怪了。”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简长晴不肯罢休的继续追问。
余海森摇摇头,“不知道,不清楚,要说欠,也该是莫绍川欠你们的,怎么可能反过来,而且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交集了,要不是你,只怕也不会有牵连了。”
余海森的脸露出适当的不解。
简长晴问了好几个问题,余海森都是一脸疑惑,回答都是统一的不知道不清楚,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充愣。
只是这个问题,简长晴一时半会还无从得知,她手握有的东西很是有限,来问余海森,也只能从他的只字片语里得出一两有用的东西。
“今天简董找我来是为了问这些?”余海森见简长晴不再问问题,便开口抛出了问题。
简长晴点点头。
“哦哦,要是简董你有任何的疑问,都可以来找我,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知道的,都不会如实相告。”余海森拍着胸脯保证。
对于这种巧言令色的人,一句话里,起码一大半都不能信。
“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简董你能对过去我做的那些破事烂事既往不咎,我是老了,老糊涂了,才会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余海森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手悬在半空想要敬一杯赔罪茶。
简长晴但笑不语,余海森还真是会打蛇棍,“一直纠缠不放的人,从来不是我,你要是能明白这一点,这杯茶我喝了。”
余海森听了她的话,还真埋头想了想,还真是她所说的那么回事,一直以来找事挑事的人都是他,而简长晴除了反击之外,再没有其他动作,要是她真有心收拾自己,只怕他的糊口生意,也做不到今天。
“是我错了,大错特错,还希望是亡羊补牢,犹时未晚啊。”余海森感叹了一声,大有大彻大悟的觉悟,他一把举高茶杯,“这杯算是我的认错茶,我先干为敬。”
余海森把他平日那里酒桌化拿了出来,茶可酒要柔和顺口,不辛辣,所以余海森喝完之后砸吧了一下嘴,是淡而无味,他想叫酒,然而,想到简长晴是一个女人,总不好和一个女人拼酒吧,这要是被傅念琛知道了,还不得把他给剁了。
于是余海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杯显示不出的诚意,我再喝三杯。”
三杯很快下了肚,余海森快觉得自己嘴里淡出了鸟了。
“简董,赏个薄面吧?”喝完之后,余海森对着简长晴面前的茶杯示意道。
简长晴看着他市侩的样子,早不复往日简氏余经理的风姿,他如今这幅样子,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眼窝浮肿,看起来身体已经在健康的边缘了。
“希望你真的意识到行。”简长晴还是喝了那杯茶。
余海森看道简长晴喝完的茶杯,笑呵呵的起身拿起茶壶给她斟满。
“我觉得我前几十年竟是都白过了,还不如简董你有觉悟,哎,我是悔啊,要是我脚踏实地,不起那些恶念,至于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直到离了简氏之后我才知道,我是什么都不是,步步维艰啊。”余海森没有喝酒,说起话倒是有了醉意,他痛呼懊悔,也不知道有几分真意。
余海森倒不是全然在简长晴面前做戏,他是真的有这么想,和以前起来,他现在的日子是一点都不好过,以前都是他被人追着捧着,如今是他追着别人捧着别人,是为了想谈下一笔订单好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