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简长晴意外的是，这句话，竟然会从莫绍川嘴里说出来，这一幕怎么想怎么讽刺。

只是片刻的神伤，简长晴变恢复了过来，摒弃了那些多余的情绪，

“莫绍川，你又要玩什么把戏。”简长晴的眼满是警惕和防备，只觉得他的反常必定是有多图谋。

莫绍川将她的转变完完全全看在眼里，从恍惚到冷静，前后也不过几秒，她对他的憎恨一点没变，可是却不复以往的狂热。都说仇恨会使人快速成长，而简长晴的成长速度，令人心惊。

简长晴像是一杯水，一眼能望到底，莫绍川自认为很了解她，她性子单纯，有什么想法都会表露在脸，即便心里不痛快，也很是善解人意，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想委屈了别人来。

都说突逢大变，性情有所改变，也是寻常之事，可简长晴的改变太大，她一改从前的处事风格，变得雷厉风行，行事果决，也不再委曲求全，一点余地和情面都不给人留的，次的董事会是如此，余海森是如此，现在的亦是如此，而且她洞察人心，权衡利弊的手段愈发的娴熟。

这短短的时间内，简长晴能成长到如此阶段，除了她天赋惊人之外，背后必定还有高人指点。

而她背后的高人

莫绍川的眸光带出一丝冷光，简长晴的行事风格俨然是另一个翻版的傅念琛。

傅念琛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惊人的家世还有天赋，都是他狂狷乖戾的依仗和资本，那不是简长晴会有的性格，除非是有人在旁边亲自教导她，潜移默化的转变她。

“你和傅念琛发展到哪一步了？他碰你了吗？”莫绍川质问带着隐怒，那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了的不快。

“你以什么立场来问我，这和你有关系吗？他有没有碰我都不关你的事。”简长晴一点都不配合回答他的问题，莫绍川的问话实在可笑，他这样倒打一耙，好像受到伤害的人是他。

简长晴见莫绍川的行径，不由嗤笑了一声。

而这一幕，却让莫绍川大为，刚才简长晴的那一笑，冷厉带着轻蔑，一瞬间让他回到了被傅念琛居高临下的那一刻。

莫绍川抓住简长晴的胳膊，手臂传来的痛楚让简长晴吃痛，她不禁皱紧了眉头。

“他能看得你？你别痴心妄想了，现在及时止损还来得及，你不是想保住简氏吗？我也可以帮你。”莫绍川直勾勾的盯着简长晴，当他看到她用愤恨恼怒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心才有了一丝快慰。

简长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莫绍川嘴里听到如此匪夷所思的话来，“你凭什么以为你愿意帮，我肯接受呢？我稀罕吗？”

先不论真假，莫绍川的帮忙，她怕下一步是深渊，连骨头都剩不了。

“那傅念琛，你稀罕，是吗？”莫绍川不甘心的追问着，即便他明知道答案是什么。

“对，除了你之外，任何人给的，我都稀罕。”简长晴如他所愿，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内的答案。

莫绍川自动忽略了后面的话，他只听到了那声对，她果然和傅念琛有了首尾。

一开始，在知道简长晴和傅念琛有所瓜葛的时候，他并没有多想，以傅念琛的身份和地位，怎么会看得简长晴，而且还是在名誉尽毁之下的她，他和简长晴相处过，自是知道她有多无趣，清汤寡水，砸吧不出一丁点滋味。

“出了那种事之后，还会有人敢要你？他只是玩玩而已，你认为傅家会接纳你？除非傅念琛自甘沦落成为众人的笑柄。”莫绍川很是恶劣的揭露了她那段不堪的过去，别说那种清贵高门，是普通人家也未必能接受得了她。

简长晴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打出了一道阴影，将她眼的情绪都遮挡住了。

莫绍川看着她微微弯曲的颈脖，脆弱的好似只要轻轻一握，便会折断，从此失去她鲜活的颜色。

“我从来没有想过。”过了一会儿，才幽幽传来简长晴的声音，只不过她的声音很需要仔细去辨别。

“什么？”莫绍川只听清了几个字，虽然他大致能猜到整句话是什么意思，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还是问了一遍。

“我从来没想过让傅家接纳我，我也不在乎，只要我的目的能达到，其他的都不重要。”简长晴抬眸，那一瞬间的脆弱，仿佛只是一个幻影，一个错觉。

莫绍川望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分辨出真假，而这一刻，莫绍川才真正惊觉，简长晴的成长他想象还要快。

简长晴的眼一片平静，没有多大的起伏，看不出任何情绪，即便是离她如此之近的莫绍川，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要么，如同她所说的，她只看重傅念琛能给她的，别无所求，要么，是她将心意藏得很深，深到如人能够触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