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汤吗?”说着话的同时,薛将军也走到汤锅前,给自己盛了一碗满满的汤后,才双手捧着汤碗,小心翼翼地回到座位上,“我知道,你们肯定会说,不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鸡汤嘛!”
薛志国四兄弟:“”不是,我们没这样说!
“哦,对了,你们认得这是什么吧?”薛将军捏着汤勺,在碗里搅动了下,紧接着,就将满勺汤中,那根小小的根须状东西,在薛志国四人面前晃悠了一圈。
不等四人回话,就又用一种很是嫌弃的语气,道:“我知道,这些年,你们也吃了不少好东西,这种人参须子,你们也见过不下十次。往日里,那是连看得都懒得看一下,就更不用说,吃到肚子里去了!”
“我猜,你们肯定在心里这样想早知道,玲玲请大师傅炖一锅人参须鸡汤,还不如,将自家珍藏了几十年的老参拿出来,和这锅鸡汤一起炖,也免得浪费了玲玲养出来的美味的鸡肉吧?”
“今儿,我就告诉你们,这样的想法是错的!”薛将军一脸威严地看着四人,虽然心里很满意四人在自己气势大开的情况下,依然没有瑟缩成团的怯弱,但,这样的欣慰,完全不能消减心里生出来的“恨铁不成钢”。
四人在明知世人更同情弱者的情况下,依然不顾自家父母的脸面,更不顾及会将旁人也拖下水的糟糕情况,而大张旗鼓地在军区闹事的行为,已经不是简单地“傻”“蠢”“憨”这类字眼就能形容的。
原本,军区那些人,对自家儿女欺凌薛玲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举动,在被薛将军派去的人查了个清清楚楚,详详细细后,就必需遵循“教子不严,父之过”这样的行事准则,而接受来自于薛家和那些与薛家交好,或者,想要讨好薛家的家族的人算计和折腾,以及,其它人谈论这件事情时,一致觉得自家踢到铁板的“罪有应得”。
偏偏,因为薛志国等人太过愤怒,而中了隐于幕后之人的算计,又明目张胆地将这些人往死里折腾。
这情况,落到那些奉行“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人眼里,岂不就觉得薛家太过“得理不饶人”,甚至,还有些“仗势欺人”了呢?
原本,薛家才是受害者,偏偏,因为四人这番行为,反还从受害者,一跃翻身变成了加害者。
这其中的转变,才是让人吐血的!
“这世间任何事,不是靠你们眼睛看,耳朵听,再单纯地依靠过往的经验和阅历,凭心想地进行判断的”
“就像这锅鸡汤中的人参须,在你们眼里,不值一提,无足挂齿,丢到地上都懒得弯腰捡起来。但,你们觉得,为了欢迎你们归家,玲玲连辛苦养了好几个月的鸡鸭都送到大师傅那儿了,更为了你们数次独自到后山打,会舍不得一株百来年的人参?多动动你们那蠢笨的脑瓜子想想,这种事情,可能吗?”
“你们几个人,都喝了鸡汤,就没感觉到,这锅鸡汤和你们以前喝的鸡汤的不同之处?比如说,有没有身体到处都暖暖的,暖到热血沸腾,气血上涌,恨不得立刻就捋起袖子,和人在训练场上过个十招的冲劲?”
“这就是对的。”
“你们能在回来的第一天,就喝到这么美味又滋补的人参须鸡汤,完全是托了我的福。”说到这儿时,薛将军微抬下巴,一脸的自得,“为了给我调养身体,玲玲特意逮了只千年人参,一天两次地炖鸡鸭汤给我喝今天,你们喝的这些汤,是从我牙齿缝里省出来的”
薛志国、薛志富、薛志民、薛志强:“”
千年人参须嘛,当他们没见过呢?呃,好吧,今天之前,他们确实没见过,而,今天之前,他们也确实没吃过。
但,至于这样旁征博引地,从头发丝到脚底板地炮轰贬低他们一通嘛!
尤其,现在,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摆在面前,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一点点散去热气,变凉,变冷的感觉,太心酸了!
幸而,关键时刻,薛玲再次出声,拯救了四个已经被诱惑得满脑子疯狂刷屏“啊啊啊好想吃”这类字眼的薛志国四兄弟。
“爷爷,我们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而且,吃过饭后,你才有精神和力气,将大哥、二哥、三哥和四哥带到书房,或者,带到院子里去狠狠地教训一通呀!”
薛家四兄弟:“”不是,玲玲,你怕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吧?要不,怎么会明知老爷子的恐怖,还将我们推出去呢?这样的“坑哥”行为,真得好?
“行吧,既然玲玲给你们说情了,那么,你们就先吃饭吧。”薛将军斜了眼苦大仇深的四人一眼,在美食面前,也懒得再继续跟这四人闲聊浪费时间了,埋头就苦吃起来。
“爷爷,没想到,鸭肉这样爆炒,比其它做法更好吃呢!”说着话的时候,薛玲也用公筷,夹了一块最大的鸭肉,放到薛将军的碗里。紧随其后的则是薛志国、薛志富、薛志民和薛志强四人。
没有鸭子特有的腥膻气息,这,算不了什么。
因为,这几个月里,薛玲寄给他们的用鸡鸭和猪等牲畜做出来的各类肉干,尤其,野猪和野鸭肉干,也没有什么腥臊气。
或许是因为这些野物们生活在山林里,每天漫山遍野地奔跑行走着,肥肉有好几层,每一层,都有独特的味道,瘦肉特别紧实,却又不像一些家养的牲畜那样吃起来有一种很柴的感觉。
瘦肉和肥肉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完美的搭配,还越嚼越香,越香就越想嚼。吃到最后,竟撑得肚子溜圆,嘴巴却还很诚实地想要继续吃呢!
而,眼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