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别听薛老头的话,他这是在吓你呢!
对对,大人,我们都好好的,比任何时候都好,无数的小伙伴都羡慕嫉妒我们能每天陪伴大人,为此,别说再活个三五年,就算三五十年,都没问题!
大人,都说古树结出来的果实,味道最鲜美,我们现在还年轻,结出来的果实,确实不咋样,但,有你的能量支持,别说再过十年,只怕,再过三五年,我们结出来的果实,就会让你满意的!
嘤嘤大人,你可千万,千万别抛弃我们啊嘤嘤
呜呜大人,你是我的心,我有肝,我生命的全部,离了你,我还怎么活下去啊呜呜
嗷嗷大人,你不是最喜欢我吗?你以前,每天起床后,都会摸我的,还会给我输最多的能量的嗷嗷
都说人类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在大家都笑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笑出声来,在大家都哭的时候,也会跟着嚎上天,植物们也不例外。
就如眼下,因为这几株“异军突起”的植物们,那“呜呜”“嘤嘤”的啜泣声,在薛玲还没能反应过来之前,就以一种“龙卷风”的方式,迅速刮遍了整个院落。
于是,陡然加大几分的哭泣声、干嚎声、哀怨声、悲怆声,让薛玲额头青筋都蹦出来了:“闭嘴!”
以前,咋没发现,这些植物都是欢脱的性子?
都移栽到军区两个月了,竟然连外面那些奉行“沉默是金”习俗的植物们一个小指尖的精神都没学到,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莫不是“变异”吧?!
“再叽叽喳喳,废了你们!”
瞬间,院子里的植物,包括那一颗离薛玲最近,此刻,被薛玲掐住“七寸”,平日里,最受薛玲喜爱的樱桃树,也都噤若寒蝉!
没办法,谁让薛玲身上流露出来的煞气,实在太吓人。
连末世里那些同样拥有异能的植物都必需“跪舔”的大佬,哪里是它们这些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最多道听途说过战争那血淋淋又残酷的场景,却从未亲眼目睹过的植物们能承受住的呢?
陡然间就安静下来的大院,让薛玲满意地眯起了眼。
下一刻,正准备好生“教训”一番院子里植物的薛玲,身体陡然僵住了,下意识地侧身,抬手,抹了把脸,轻扯嘴角,露出一抹谄媚讨好的笑容来:“爷爷刚才,我不是在吼你真的,你相信我我可以发誓”
“我知道。”薛将军摸着下巴,绕着薛玲转了一圈,又一圈,在薛玲看不到的角度,眼底浮现一抹深思:果然,活了这么多年,以往,向来嘲讽讥诮周围其它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的他,也落得了这样的结局。
只是,紧接而来的,却是欣慰欢喜,与有荣嫣。
“我们薛家,世代从军,向来遵循流血不流泪的行事理念”
薛玲嘴唇动了动,很想出声反驳薛将军这套“流血不流泪”的做事风格太过偏颇,最终,还是碍于自己今儿不经意暴露的情况,而在薛将军那看向自己时满是了然的目光中,默默地将到了喉咙的话咽下肚。
“劈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话后,末了,薛将军才端着搪瓷缸子,“咕噜咕噜”地灌了大半缸子水,一抹嘴巴,心满意足地说道:“行了,我去上班了,你一个人待在家里,多看看书,过几天,我带你去学校参加考试。”
顾家那个所谓的天才,他不予置评。但,自家小孙女,那才是真正的天才呢!
怀着这样一种隐秘的炫耀得瑟心理,走到院门外的薛将军,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说道:“对了,前几天,小七给我打电话,说他们要来京城了,让你不要邮寄东西给他们了。”
“啊?”薛玲惊讶地瞪圆了眼,“可是,前几天,我接到大哥的电话,说这次邮寄的哈密瓜、黄金瓜、甜瓜和芒果都很好吃,尤其芒果,比上次邮给的还要好吃。我还说,下次再多邮些芒果给他呢。但,他根本就没说要来京城啊!”
“估计他们想给你一个惊喜。”薛将军在心里补充一句:对他来说,就是惊吓!还不是一重,而是四重!
薛玲眨了眨眼,状若随意地应了声,满心都是自家四个哥哥要来京城的消息,一颗心也仿佛飞到了天上,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冲薛将军挥手道:“爷爷,那我去收拾房间啦!”
话落,不待薛将军回话,薛玲就“蹬蹬蹬”地跑开了。
这,还是自薛玲来到京城后,过往三个月里,薛玲第一次没有“目送”薛将军上班,只令被“抛弃”的薛将军,忍不住抚上淤积了一团郁气的胸口,狠狠地磨着后槽牙:他就知道,那些小兔崽子是故意的!等着,回头,不将他们弄到自己眼皮下,让人狠狠地操练几个月,将他们的皮都磨掉一层,他就不姓薛!
其实,若,薛将军再晚一些走,那么,就一定能瞧见屋里屋外正忙得欢快的薛玲,脸上那抹不曾掩饰过的狡黠笑容。
说到底,自灵魂和身体完美契合后,和薛玲相处时间最长的,莫过于薛将军,而,给予薛玲发自肺腑疼爱的,也莫过于薛将军。
在这种情况下,薛玲又怎么会因为记忆中,虽然是嫡亲兄妹关系,却因为年岁相差很大,再加上薛建平和杜秀英这对做父母的有意无意的阻拦,令几人关系并不如众人想象中那般亲密无间的四位哥哥,而漠视薛将军的感受不受,更将薛将军放到四人之后?
不过是“皮”一下而已。
这,大抵就是所谓的“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的另一版本的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