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玲:“”
“啊!”
突然,一道高亢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午后大院特有的宁静。
最让人震惊的,就是这道尖叫声,是一男一女,两道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的!
尖叫声里流露出来的惶恐、惊惧、害怕、绝望等情绪,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巨石般,瞬间,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佟哥哥!你怎么样了?啊来人啊快来人啊求求你们,谁来救救佟哥哥”
罗清婉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抖如筛糠,若非,伸出去的双手,顽固地攀扯那些绿色的枝条,指不定,眼下,她早就双腿发软地瘫在地上了。
哪怕,这些年来,罗清婉凭借自己多活一世积攒出来的阅历和经验,不仅过着心想事成,顺风顺水般舒适惬意的生活还以优异的学习成绩,能言善辩,熟稔的为人处事之道,而成为大院里的人教导自家儿女时,每每挂在嘴旁的“别人家的孩子”更凭借自己高超的手腕和心机,成为林佟的初恋,并将林佟牢牢地拿捏住,从而让她每每在面对大院其它人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生出一种隐讳的舒爽高傲感。
但,在这一刻,所有的历练,所有的阅历,所有的心机,所有的谋算,通通都化为天边的浮云!
“佟哥哥”罗清婉用力地扯拽着密密麻麻的枝条,眼神却没有焦距,脸上一片茫然,向来精明理智冷静的大脑,此刻却化为一团浆糊。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为何,青天白日,光天化日之下,这样荒谬的事情,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不得不说,林佟和罗清婉是幸运的,却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在于他们特意挑了这样一条偏僻的道路幽会,恰好遇到了抄近路去食堂的薛玲。
可,不幸的,也恰好缘由此。
因为,林佟和罗清婉,并非第一次诋毁谩骂薛玲。
只不过,以前,他们肆无忌惮地议论贬低薛玲的时候,薛玲并不在场,因此,植物们也大多将这事记在心里,等到见到薛玲的时候,才会告诉薛玲。
偏偏,不论生长了几百年,抑或是新栽种没多久的植物们,大脑的容量都有限。他们虽然很是尊敬薛玲这位“植语者”,并也很努力地将所有非议薛玲的话记在心里,但,倘若,薛玲没有及时地出现在它们面前,那么,隔个三五天,它们就会忘记这些事情。
至于帮薛玲出面,报复回去?
植物们那有限的大脑里,并没有这个想法。
当然,这,不仅和植物们爱好和平,从不喊打喊杀的生活习惯有关,也和薛玲有意无意传达出来的不许植物们打着自己的旗号“为非作歹”的要求有关。
因此,眼下,林佟被这株爬山虎当成树或墙壁等支架,而牢牢缠住,几乎快要无法呼吸的情况,就让循声而来的薛玲啼笑皆非了。
看了眼泪流满面,却依然强撑着,用手指掰断枝条的罗清婉,薛玲想了想,走上前:“需要帮忙吗?”
罗清婉泪眼朦胧地看着薛玲,在这一刻,她竟蓦然生出一种沐浴在阳光下的薛玲,犹如“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般,浑身光芒万丈的感觉来。不过,很快,她就将这缕并不该出现的情绪掐灭了,咬着嘴唇,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要!”
在这一刻,“仇人”什么的,都被罗清婉抛到了后脑勺。
她心里唯一想的,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林佟在和自己幽会的情况下出事!否则,别说借助林家的势力,打入名流权贵圈,成就“人上人”的梦想,单单保住自己这条小命,都是一个摆在台面上,特别现实又残酷的问题!
如此一来,她,就必需薛玲作为自己“清白”的见证人。
看了一眼因为被藤蔓绑住,却依然竭尽全力地挣扎着,致使藤蔓越缠越紧,以至于那张黝黑的面容上也都浮现一抹惨白中混合着青紫色的林佟,薛玲挑了挑眉,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拿得起,放得下”,特别能屈能伸的罗清婉。
其实,薛玲也能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任凭林佟和罗清婉两人“折腾”。不过,今天的大院一行,她并没有特意隐瞒,因此,很难说,会不会有人一直关注着她,从而在林佟或罗清婉出了问题的情况下找上她!
这种情况下,谁知道,大家会不会给她安上个“见死不救”的恶名?
“你从上面开始,我从下面开始。”话落,薛玲就蹲下身,摸上缠着林佟双腿不放的藤蔓,双手微微用力,就扯断了一根藤蔓。
速度那叫一个快,力道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只令使出吃奶的力气,耗费了那么久的时间,却连一根最细的藤蔓都没拽断的罗清婉,也被震住了。
又扯断了十来根藤蔓的薛玲,无意中的一个抬头,就发现罗清婉手里依然拽着最初的那根藤蔓,不由有些气不打一出来:“罗清婉,你愣着做什么?!”
“哦哦”罗清婉胡乱地应和着,手里再次用力。
可惜,哪怕,罗清婉将脸都憋红了,双手更是被藤蔓勒出道道红痕,依然没能扯断那根藤蔓。甚至,说句不好听的,她那点力气,就像给藤蔓挠痒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