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用再狡辩了!”接收到张连长眼神示意的公安,也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跟眼前这家人浪费口舌了,“如果不是有确切的证据,我们领导也不会签下逮捕令!”
话落,公安就从衣兜里,取出一张叠成四四方方的逮捕令,冲王家人亮了亮,然后,不待王家人反应过来,就一挥手:“带手!”
其实,若可以的话,公安也希望能像在其它几家那样一样“和平解决”。
毕竟,这有逮捕令,被公安带走,和没有逮捕令,只是被公安请走,这可是两码事!
可惜,架不住王家人太会作幺啊!
逮捕令?
竟然签了逮捕令!
薛家就巴不得将他们王家人给推入万丈深渊,再也不能翻身吗?
这样地“恩将仇报”,真真是“白眼狼”!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应该去救薛玲,就应该放任薛玲被抛弃在偏僻的小巷子里,被不知哪来的地痞流氓混混捡回家,当童养媳养着
王红只觉得兜头泼来一大桶冰水,瞬间,就将她冻了个“透心凉”,伴着脚板心往头顶窜去的寒气,竟隐隐有往“人型冰棍”发展的趋势。
而,也不知打哪来的一股勇气,让她张嘴就冲这群气势逼人的公安吼道:“你们这是栽赃嫁祸,屈打成招我要去省里告状,如果省里不能解决,我就要去中央告状”
“你们不能这样是那薛家对不起我们那薛家恩将仇报要逮捕也应该去逮捕薛家这样的白眼狼青天大老爷啊你睁开眼看看,看看这黑暗丑陋的人性啊,求求你,来道雷,将这些作恶的人给劈了吧!”
周婶捧着肚子,“滋溜”一声,就滚到了地上,开始乡野农妇必备的“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表演了。
而,王勇呢?却一脸茫然无措地站在那儿,不言不语,也不反抗地任由一个公安扭着他的胳膊,将他往外带去。
整一幅被这“一波三折”的剧目给吓傻了的模样!
王连长一脸颓废地坐在那儿,脑袋垂得低低的,恨不能贴到胸口,脸上的神情让人瞧不见,但,由他身上流露出来的绝望和悲愤等情绪却可知,此刻,他也无能为力,不得不接受这残酷又血淋淋的现实!
是的。
这个时候,那“以人为本”的概念还没提出来,所以,周婶那仗着肚子作幺,从而将此事揭过去的想法,才刚刚冒头,就被生生掐灭了!
这一点,由两个公安动作利索地将周婶从地上“抓”起来,然后,扣住周婶胳膊,让周婶没办法再溜到地上打滚的举动中,就可以瞧出来。
而,王红这个小姑娘的挣扎嘶吼,又能起到什么用?
不过是将家属院里其它忙于家务,而没能近距离围观现场的婶子们,以及那些趁着周末而到处疯玩的小孩子给吸引了过来,并毫不犹豫地放弃其它的事情,选择跟在“大部队”身后,朝县城的公安局方向而去!
军区驻守的小县城,那是真叫一个小。
小到什么程度呢?主副干道加起来,不过四条道。供销社、饭店、粮管所等地方,就齐刷刷占据了一整条主干道,副干道却是居住区,居住在这儿的本地人,不过百来人。整个县城,也不过只有食品厂和纺织厂这两个厂子,加起来也不过三百来人。
故,军区家属院里的家属,尤其,像周婶这样仗着自家丈夫是“尖兵连”连长,又借着照顾薛玲的旗号,扯着薛团长大旗行事的“位高权重”军官家属的妇人,那是十个本地人,就至少有个人认识的!
剩下的两个人,虽然没见过周婶,但,在和街坊邻居们的闲聊中,也对周婶的一系列“英勇”事迹耳闻能熟了。
就如此刻,就有人一脸震惊地看着被公安押送的周婶,用力地掐了自己一下,嘴里发出“嗷”的一声惨叫,瞬间就将周围人的视线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
然而,她完全察觉不到这一点,只是喃喃自语道:“我没看错吧,那是周婶?王连长的夫人?照顾薛家小傻子多年,跟薛家虽是邻居,却交情特别深,不论大事还是小事,只要求到她面前就准能办成,特别能耐的周婶?她这是犯了什么事?竟然惊动了公安,被人这样扫脸面地押到局里去?”
“嗤!公安都出动了,肯定犯了大事!”就有一个平日里瞧不上周婶这幅“狐假虎威”姿态,而数次跟眼前这个妇人就周婶的举动争论过的大妈,道:“我早就说过了,人哪,要有自知之明,有多大能耐,就吃多少饭,不要胃口太大将自己给撑着了,如何?呵!你们总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说我自个儿没能耐,就眼红别人,不敢当面嘲讽对方,就只敢背地里说些风凉话。今儿个,你们就该信了吧!”
“我这不也是没想到”最先出声的妇人,一脸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又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凑近这个跟自己平时特别不对付,什么事情都爱和自己唱反调的大妈,道:“许大妈,你那就没点什么内幕消息?”
“有啊!”大妈白了妇人一眼,得亏,她们做了多年的邻居,对彼此的性情虽谈不上了如指掌,却也会本着“远亲不如近邻”之类的缘由,而有意无意地关照一二,“你看见周婶后面那两个十来岁的孩子没有?那个大一些的男孩,就是周婶的大儿子王勇,小一些的女孩,就是周婶的小女儿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