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眼见自己一番话,不仅没能达成期望中的“威胁”和“利诱”效应,让这群公安诩杀而归,还反被这群公安彻底扫了自己脸面,王连长只气得脸皮抽动起来,配着那不知何时阴沉如水的面容,和身上隐隐流露出来的唯有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的将士们才具备的浓重煞气,让包括自进来后就没说一句话,站在一旁装“墙柱”的张连长,也难得地露出一抹惊讶来。
坐在一旁,自这群公安进门后,就开始装鹧鸪的王红见状,知道王连长靠不住了,遂看了看脸色惨白如纸,身体瑟瑟发抖的周婶和王勇两人,对这两人一幅“扶不起来的阿斗”模样,虽很是失望和鄙夷,脸上却并未显露分毫,脑子却飞快地转动起来。
有了!
王红站起身,小步跑到公安面前,微微抬头,俏生生地看着这群“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人,而,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在瞬间就将这群正气凛然的人打入十层地狱,再也不能翻身。
“叔叔,是薛将军让你们来的吧?”
犹如热锅里泼进去的一碗水,发出“劈啪”的声响,瞬间,就将那些原本怀着各种目的,而或趴在墙头,或站在门外,或明目张胆地跟着公安的身后,进到院子里围观这一幕的大妈婶子们给炸了个头晕目眩!
而,张连长却和为首的公安不着痕迹地对望一眼。
紧接着,公安就摆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动作,他也很想知道,接下来,这一家子还会演绎出何等剧目来?
“薛将军?是那位远在京城的大首长,咱们团长的父亲吗?”
“除了这位,谁还能被人恭谨地唤一声将军?不过,这位远在京城,怎么就突然关注起咱们军区了?”
“我说,你们都忘了薛玲吗?”
“对!瞧我这记性,竟然忘记这层关系了!可,不对啊!以前,薛玲也经常被人欺负,可薛将军都没出面给薛玲做主,咋今儿个就突然爆发了?”
“这多正常,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也就薛玲以前是个傻的,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跟家长告状。说不准,现在薛玲恢复了,然后,打电话告状了,薛将军才会千里迢迢地派人来给薛玲做主!”
“你们瞧见那位没有?就是跟公安站在一起的那位?我听说,这位,就是薛将军从京城派来的人。昨天,我还看见他和另外一个小战士进了薛家。”
“都说虎父无犬子,薛将军是个做实事的人,这些年,也没有仗着自己的家世,在军区作威作福。倒是这王家,仗着和薛家是邻居,又对薛玲有救命之恩,打着薛将军这面大旗狐假虎威不说,得了好处,还私下里虐待侮辱薛玲”
“老话说,这人哪,要摸着良心。瞅瞅,这王家人,得了薛家的好处,没想着回报一二不说,反还想要狠狠地咬薛家一口。如今,不就得了报应?”
“也不知道王家人是怎么想的?竟然以为自家男人一个小小的连长,就能在军区一手遮天,私下里做过的那些事情,就能瞒得紧紧的,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呵!”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早就知道这王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一直不让家里的儿女和王家来往,就连我男人,平时也都很少和王连长打交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有一次,我跟我男人说王家运气好,才来军区第二天,就救了流落街头的薛玲,我们家咋就没赶上这样的好机会?我男人当时就一声冷笑,说这世间哪来那么多巧合如今,再想想,也确实啊!我来军区也算是早的了,但也只将家属院这一亩三分地踩熟了,每次去县城,也只去一些人多的地方,像那种偏僻得没有人烟的小巷子,我连巷口在哪儿都不知道”
王红一脸的懵逼:“”
这剧本,不对啊!
不应该是大伙都发自肺腑地同情怜悯他们,觉得薛家是在仗势欺人,从而同心协力地讨伐起薛家来吗?怎么就变成大伙都觉得他们一家是欺负薛玲的罪魁祸首,真正的罪有应得呢?!
尤其,这群公安,包括那位奉了薛将军的命令,特意前来处理这些事情的军人,也都拿满是嘲讽和讥诮的目光看着她,就只差没直截了当地说她们一家人再如何地上窜下跳,蹦跶不休,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出“贼喊捉贼”!
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