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说,最好,能尽快。”
哪怕一向信任敬仰膜拜薛将军,只恨不得将薛将军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当成“至理名言”来聆听的张连长,在听到这句指示的时候,也不由得有些茫然。
说实话,部队里的兵都是听从命令行事的,真正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含糊不清的指示呢?
偏偏,薛玲沉吟片刻后,很快,脸上就浮现一抹恍悟来。
在这期间,薛玲仿佛没瞧见张连长脸上的茫然,和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哪怕再如何地克制,却因为太过年轻,还没能真正锻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吴战士,那脸上的震惊和不可置信神情般,根本就没有为这两位解惑的想法。
张连长吴战士:“”
所以,该说,不愧是祖孙俩嘛?瞅瞅,这“心有灵犀”的能耐,只怕他们一个连的精英联手,都会被这祖孙俩吊打的!
“张叔叔,吴哥哥,你们远道而来,这一路辛苦啦!你们先回招待所休息,我去跟爷爷打个电话,说说接下来的安排,晚上我们再一起去饭店吃饭,给你们接风洗尘。”
张连长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末了,还是将到了喉咙的话咽下肚去。
不论如何,薛玲有句话说得对她要跟薛将军通电话!而,这祖孙俩的一通电话,谁知道要聊多久?又会探讨些什么事情呢?
如此一来,他们两人待在这儿,岂不就有些不合适!
只是,即便如此,待到两人各自提着一篮子新鲜瓜果离开家属院,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时,张连长依然忍不住地感慨道:“老话常说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如今,我可算体会到了。”
自从见到薛玲后,大脑就一直处于震惊状态的吴战士,也不知被戳到了哪处机关,竟疯狂地点头道:“不愧是老将军的孙女,这能耐,服了!”
正常来说,以张连长和吴战士两人从军多年练就的“警惕”和“戒备”心理,两人之间的议论,并不应该在最短的时间里,就传到薛玲耳里,才对!
奈何,架不住薛玲点亮了“植语者”的技能哪!
如今的薛玲,可是整个县城植物们公认的“老大”。
而,人们通常会提防身旁走过的人,但,并不会提防动物,更不用说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植物了。
凭借植物们的“卦”,这偌大县城的风吹草动,薛玲虽不能及时查探到,却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知晓。
眼下,听了植物们传过来的消息后,薛玲总算是明白方才张连长看向自己时那欣慰和欢喜的眼神由来了,一瞬间,竟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起来。
说到底,她,可不是一个娇养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天真无邪,单蠢易骗的岁小姑娘呢!
这般想着的时候,薛玲也拨通了京城的电话。
惯常的问候闲聊之后,薛玲就道:“爷爷,张叔叔和吴哥哥两人已经到了,我安排他们先到招待所休息,等晚上在县城的国营饭店给他们接风。”
七年的火车,正是后世所说的“绿皮”火车。
军区位于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县城,火车根本就不停靠,故,从京城过来,只能坐到市里。
就这,以现如今火车普遍五六十的时速,也需要三天三夜!
没办法,偏僻的地儿,一天就只发一趟慢车。
而,慢车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要给每一辆超过五六十时速的快车让位!让他们先行通过,自个儿再慢悠悠地往目的地开去!
故,这样的旅程,说是三天三夜,实际上,很多时候,都能拖到四天三夜!
然而,即便如此,那火车票的价格,也依然贵得让许多人咋舌。偏偏,还必需持有介绍信才能买票,不是大街小巷上随便哪个人,想坐上哪辆火车,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游”,就能随便上车,展开一段新旅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