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接过了手机。
刚开始,他还没有在视频里发现什么异常,但随着警员的殉职,相机倒在了地上。
只见相机的最后一幕,正巧是对着小区六楼的窗户,而六楼,住的恰好就是他家。
在相机的最后几分钟里,六楼的窗户上忽然出现了两双手掌,那手掌的主人是谁暂时无法判断,但能看出他们正在进行着某种剧烈的挣扎。
没有挣扎太久,那贴在窗户上的两双手掌就像是被某种东西给抽干了气力,从窗户上缓缓垂下了。
而视频的最后几秒钟,窗户上突然出现的两张惨白人脸。
除了人脸以外,看不清具体的身材衣着。
不过,他们的确长得跟正常人没有多大区别,只是五官有些丑陋,浮肿,脸色有些惨白,像是泡了水一样。
且,最为关键的是,这两张人脸就好像是知道有相机正在拍他们似的,竟对着相机露出了一个极为浮夸的荒诞笑容。
然后,啪的一声,录像传来的最后一段是相机破碎的画面。
视频外,阿良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他的瞳孔骤然放大,浑身剧烈颤抖着。
咯噔一下,手机被他丢在了地上。
“死人,是死人!”
阿良一脸惊恐,“他们怎么还活着,他们怎么还活着!”
楚良没有去捡手机,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是说,他们两个你都认识?”
感受到楚良身上传来的压迫感,阿贝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住了,鼻子一酸,他沉沉地垂下了脑袋。
这是要摊牌了。
缓了一会儿,阿贝拉拢着脑袋,说道:
“那两个人其实你都认识。”
“我认识?”
楚良眉头皱起,心说自己难道也在不知觉中遇上了某种可以抹去记忆的存在么?
“是,”
阿贝依旧低着头,“上高中时,你还替我打过他们。”
他话音刚落,埋藏在楚良脑海里,当初在高中教室一打二的光辉记忆一下子便涌了上来。
“不可能,才短短三年,吴峰跟李涛的样子我怎么会忘?他们两虽然长得一般,但绝没有视频上的这么丑陋。”
没等阿贝回答,意识到答案的楚良沉声道:“除非他们整容了?”
“对,是我借的钱。”
阿贝不敢抬头看楚良,只是一个劲的掉着眼泪,“年前他们见我混的不错,就来酒吧找我,让我带带他们。”
“但你觉得以他们的长相,很难吃这一碗饭,所以便提出了让他们整容的主意。”
楚良继续猜测道,“最后由于整容失败,你们之间起了争执?”
阿贝不吭声,默认了。
“为什么不去法院起诉。”
“因为我放的高利贷。”
这下,楚良已经完全明白了这小子区区一个夜店太子爷,凭什么能住一千多万的别墅了。
“不止是放高利贷,你跟整容医院之间还有合作?”
阿贝重重点头,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楚良内心毫无波澜,面无表情的弯腰捡起了手机。
不得不说,国产机真是越来越牛了,这么摔都没坏。
他一边打开录音软件,一边沉声道:“来吧,把案件的所有细节交代清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