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随着教堂的钟声穿透黑暗,再次传遍印斯茅斯,这座小镇再次回归了光明的怀抱。
罗兰抖了抖用来装弹药的小包,伴随着“铛啷啷”的响动,最后一颗燧发枪的弹丸滚落在地。
罗兰却根本懒得去捡,身体向后一仰直接躺在了桌子上,左腿和左臂的森森白骨显得格外刺目。
如果不算被那未知的液体污染后身体可能发生的异变,那对罗兰造成了最大杀伤的毫无疑问正是他自己的刀工。
多亏了亡者特性,罗兰现在还勉强算是活着,但也正是因为亡者特性让他失去了痛觉,再加上当时情况危急,他才会对自己如此狠心。
只是一想到这样的伤势又不知道要吃多少活鱼才能恢复,罗兰就忍不住有些反胃。
躺在桌上小憩片刻,略微恢复了一些疲惫的精神,罗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正对着三楼走廊的房间正门。
就在教堂的钟声响起的瞬间,房间内外的一切都恢复如初。
本来已经被打成了碎屑的房门重新变得完整并和门框完美贴合;几乎要没过桌面的积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一滴水珠都没有留下。
如果不是罗兰身上的伤以及空了的弹药袋在时刻提醒着他,他几乎也要以为昨晚的经历不过是又一场梦境了。
罗兰打开房门,观察了一下三楼走廊,一切就和他昨天上楼时见到的一样,没有任何怪物或是燧发枪攻击后留下的痕迹。
他又分别去看了自己左右的“邻居”,它们的正门根本没锁,而不出意外,里面除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外一无所有。
看起来罗兰是昨晚唯一受伤的人,而且他的伤还全是出自自己的手笔,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会觉得是自己疯了吧。
但罗兰并不会,因为这一切让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既视感。
不论是小镇居民还是昨晚遇到的未知的怪物,似乎都有一套固定的行为模式。
小镇的居民对枪声毫无反应,因为他们的行为模式中没有应对枪声的选项。
而昨晚的怪物就算是门被打碎了也还是在不停地拍门,则是因为它们的模式中就不存在进门的行为,它们甚至就连真实的形体都没有。
就好像是一款游戏,一切的内容都是程序设定好的,只有按照固定的流程才能通关,否则不论破坏了多少次场景只要一刷新就会重新出现。
也就是说,罗兰如今所在的这个印斯茅斯,很可能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是类似于幻象的东西。
单纯地破坏它是没有用的,只有破解了最核心的秘密才能离开这里。
而且罗兰还有一个猜想,只不过需要验证一番。
他走下楼,径直走出旅馆,为了保险起见又多走了两步,拉开了一些距离,这才重新折返。
“多少钱?”罗兰直截了当。
“二百金比索。”老约翰头也不抬地回道。
“哦。”罗兰没有任何表示。
不过他毕竟是超凡者,身体素质非比常人,哪怕是轻轻的一个“哦”字也自带一种无形的神秘力量,撞得老约翰身后的酒架一阵摇晃,而后一个酒瓶就直接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