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众里。
周路开着一辆兰博来到了众里小区。下了车,满脸嫌弃的看着周围。
“什么破烂地方。”周路嘴里嚼着口香糖,问着跟在他旁边的人,“黎清墨住在这种地方?”比之前住的地方还要破旧。连租个好点儿的房子的钱都没有吗?不可能,黎宇明肯定每个月都会给她很多钱,这苦肉计到底是表演给谁看的。
“黎清墨确实租了这个小区的房子。”跟着周路过来的小弟个子有些低,理了个平头。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小痞子。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脚上踩着一双帆布鞋。
周路摆摆手,身旁的小弟走到了他的前面领路,周路跟在他后面。
这小区的环境真的是糟糕透了。连个保安都没有,更别提绿化了。这样的环境根本就不适合黎清墨一个女生居住。她是黎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住在这种破破烂烂的烂尾楼里。
这小区的面积并不大,所以很快就到了黎清墨租房子的那栋,没有电梯,需要爬楼梯。黎清墨租住的并不是顶楼,她租的是四层,而这楼最高也就六层。
周路第一次走这样的楼梯,坑坑洼洼,楼梯的扶手上落满了灰尘,像是尘封了多年。墙壁上和扶手上贴的乱七八糟的小广告有的甚至都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迹。乱写乱画的墙上也是坑坑洼洼的,部分已经看不出白色的墙体,漏出了里面的石灰,墙角上的蜘蛛网随处可见。楼梯的平台上还堆放着废弃的自行车,不要的纸箱和被捡回的废旧回收品。
周路一边走,一边挥手,似乎生怕这里的灰尘会落在他的身上。
“什么鬼地方。”周路再次嫌弃的说道。
“到了。”没多久,前面领路的小弟就停了下来,跟周路说着。
周路上了最后一阶台阶,站在了门口,看着有些生锈的门。虽然也是防盗门,可是这门一看就时间久了。门铃是坏的。周路本来还怀疑这楼道的灯晚上会不会亮,可抬头看了看,连个灯泡都没有。这晚上出个什么事情太容易了。
那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周路抬了下下巴,指使小弟敲门。
小弟伸手敲了敲门,两个人等了一下,没有反应。小弟准备再次敲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但是,开门的是个男人。
“你谁啊?”周路眉头紧皱,一手将开门的男人拽了出来,“你他妈怎么在这里?黎清墨呢,你怎么她了!”
周路松开了男人,赶紧进门寻找黎清墨。可这房子很明显就没有人住,里面也没有黎清墨的踪迹。
“你把黎清墨弄哪去了?”周路气势汹汹的从房子里出来,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满脸的愤怒。
旁边跟着周路来的小弟也是一脸的警惕,随时准备上去帮忙。
一个不大的楼梯间站着三个男人,很明显有些拥挤。被揪住衣领的男人脸上并没有露出恐惧之色。他一身的西装,脚上穿着一双皮鞋,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突然被周路这么揪住,眼镜有些移位。他先是调整了下眼镜,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黎小姐现在很好。我们老板让我在这里等你。”
“绑架?”周路被气笑了,“现在绑架都这么明目张胆吗?说吧,要多少钱。”
西装男不禁有些无语。他有些佩服周路的脑洞。他又不是什么未成年人,为什么说话之前就不能动动脑子?他这个样子,像是来要赎金的吗?
“我想,周先生你误会了。黎小姐现在很安全,我也不是来要赎金的。我们老板让我在这里等你。”西装男尽量面带笑容的将话说完,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以别扭的姿势递到了周路的面前,又接着说道:“这份文件是我们老板让给你的。”
周路松开了西装男,一手拿过西装男手里的文件,开始翻看着。
“陆旌珩?”周路看到最后的署名有些惊讶。
他已经知道了,黎宇明给黎清墨安排的联姻对象不是冯鹏,而是万里挑一的陆旌珩。当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愤怒极了。他真的就像是颗棋子。明明之前得到的消息,黎清墨的联姻对象是冯鹏。他虽然也天天鬼混,但是,他却鲜少跟冯鹏混在一起。一个是身份,另一个是他并没有冯鹏玩的那么大。
可他在愤怒的同时又莫名的稍稍放松。之前紧绷的神经终于轻松了。他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自己了。
“黎清墨现在在哪儿?”是陆旌珩把她藏起来了吗?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黎清墨失踪了,他们谁都找不到了。而现在,陆旌珩之所以让他找到这个地方,也不过是为了将这样一个类似“威胁”的文件给他,他应该是在警告他安分点。
陆旌珩对黎清墨怎么可能有感情。他是婚宴的主角却没有出现,黎清墨之所以没有出现在婚宴上,多半也是他动了手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他的风评跟冯鹏完全是两个极端。可是,这个年纪就能有这样的地位,也说明他有着狠辣的手段。黎清墨这样的小白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抱歉,我能说的已经说过了。黎小姐现在很安全。”西装男重复了一句。
周路挑眉,“我要见黎清墨。”
“这个,不行。”西装男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可以不去见她,但是你得告诉我,黎清墨现在在哪儿。”周路退了一步。
西装男摇了摇头,仍旧重复道,“黎小姐很安全。”
嘭——
周路直接一拳打在了西装男的脸上,扭头对小弟说道:“你给我让一边去。”然后又揪起西装男的衣领,又一拳挥了过去,被西装男挡住了,“周先生,请你住手。”
“想让我住手可以,告诉我黎清墨现在在哪儿。”周路愤怒的冲着他吼道。
周路揪着西装男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一双因愤怒而有些泛红的眼睛盯着西装男,似乎他再说出一句他不想听的话,就真的会将他揍的再也说不出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