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李光地终于也带着郎中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这郎中一进房间看见桌子上满是染红的布,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伤者在哪?”
李光地指着床上的李阡陌说道:“大夫,在床上呢!”
那大夫走到床边一看,惊讶说道:“伤得这么重?”
柳寻墨问道:“大夫,能不能治?”
那大夫说道:“我来看一看。”
说完,大夫就牵起李阡陌的手,号了一下脉之后,皱着眉头说道:“这姑娘脉像虚弱,我现在先帮她把血给止住,这样一直淌血,牛都撑不住的!”
说着大夫从药箱里面拿出一瓶药,对柳寻墨说道:“麻烦你先把她伤口处的血给搽干净,我给她用金疮药。”
柳寻墨把李阡陌后背那皮开肉绽的伤口的血搽干净,大夫把那药粉均匀的洒在伤口上面,而这药粉一洒上去,李阡陌便痛苦的叫了出来。
云乐乐在旁边把头埋在毕冉的胸口出,捂着耳边,不敢看也不敢听,在处理之后,大夫从药箱里拿出白色的布条,让柳寻墨帮忙抬起李阡陌,把布缠到伤口上。
经过一阵忙活,终于处理好李阡陌的伤口,大夫对李光地说道:“还好只是皮外之伤,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李光地对大夫拱手道:“那就多谢大夫了。”说完就从袖口里面拿出一锭银子塞给大夫,而那大夫推搪道:“这给得有点多了!”
李光地回道:“不多,劳烦大夫这么晚还赶过来,所以您就拿着吧!”
大夫只好接下银子,并对李光地说道:“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大夫将银子收好之后,背起药箱,对李光地说道:“那个我今晚会开好药,你明天到我药铺去拿就行了。”
李光地应道:“好,那就麻烦大夫您了!”
“不麻烦,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嘛!”:大夫拱手客气的向对李光地说道。
说完大夫背着药箱准备离开,李光地对毕冉说道:“我先送大夫回去。”
毕冉点头道:“好,你先送大夫回去,路上要多注意。”
因为此刻全城戒严,官兵都在搜寻他们的下落,他这句话说个李光地听是要李光地陪着大夫回去,万一大夫在半路说是在这里医治受伤的人,那势必会引来官兵。
听毕冉故意在路上要多注意的这句话中故意加重语气,李光地心领神会的把大夫送出门。
待李光地和大夫走了之后,看着熟睡过去的李阡陌,表情上没了痛苦,柳寻墨这才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抱拳对毕冉感谢道:“多谢毕冉兄弟你的倾力相助,大恩大德无以言表。”
毕冉摆手说道:“小事情,无足挂齿,别记在心上!”
而李阡陌如今受了伤,许南笙被抓,郭寅为了让他们逃离而牺牲,柳寻墨面色凝重,毕冉见柳寻墨一直坐着无言,毕冉便率先开口说道:“那许南笙,别抓,寻墨兄接下来要怎么办?”
柳寻墨叹了口气回道:“眼下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我也茫然无措呀!”
毕冉想了想分析道:“吴三桂现在没有抓到我们,我觉得不会那么轻易就把南笙小兄弟给杀了,一定会想办法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
柳寻墨皱着眉头回道:“那吴三桂向来心狠手辣,南笙落入他手里即便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毕冉用手指头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敲打着,回道:“吃点苦头是避免不了的,但现在也不知道他被关在哪,只能过几天风声没那么紧的时候,再去探探他的消息了!”
柳寻墨再次叹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委屈他几天了!”
毕冉虽然知道他们刺杀吴三桂的目的,但是他实在不明白就凭他们几个人也想刺杀成功,就算他柳寻墨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是那些火枪的对手。
毕冉开口说道:“寻墨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柳寻墨摇头回道:“没有!”
毕冉思索了一下之后说道:“寻墨兄,你在缅甸已经十几年,想必对中原的事情是知之甚少吧?”
柳寻墨点头道:“是的,一直我们都潜心修炼武功,对外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毕冉说道:“如今是个风雨飘摇的时期,清廷如今和吴三桂为首的三藩势力即将闹翻,而你既然是永历帝的旧部,那么其实台湾的延平王还在延续着永历这个年号,隆武一派如今也已经差不多归附于台湾,而且现在有一位名为陈永华的是延平王的手下干将,我觉得你可以前往福建和他汇合。”
柳寻墨听毕冉说永历这个年号在台湾还在延续,眼前一亮便抓着毕冉的手激动的说道:“现在大明还在?”
毕冉想了想说道:“大明早已经灭亡了,朱姓后人现在也早已经找不到,台湾郑姓也只能算了留下一点火种而已。”
柳寻墨叹了口气道:“如今清廷已经统治这么多年了,百姓也已经接受了清廷的统治,小小台湾如同蝼蚁,又怎么能掀翻这如大象一般的清廷呢?”
毕冉拍了拍黯然神伤中柳寻墨的肩膀,毕冉从他的话里也算是知道这个柳寻墨不是个不懂事理的愚忠之人。
毕冉道:“其实没必要这么悲观,皇朝迭代,从古至今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如今三藩要和清廷决裂,未必不是一个机会呀!”
毕冉说出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些昧良心,毕竟现在毕冉的立场是在康熙那边的清廷,但是为了和这些反清复明的人打好关系,毕冉只好在话里出卖自己的现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