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
一下车就有人伺候她洗漱,明笙这会已经重新换了衣服,焦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完全不知道难民和柳柳被押到了哪里。
咔哒一声房,间的门锁开了,她立马跑到门口,躲在门后,提起旁边的花瓶。
在门打开的瞬间,狠狠的砸下去,花瓶还没有碰到人就被捏住了手腕。
并且是之前受伤的那只。
花瓶应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飞起的瓷片还差点伤到两人。
云祁忍着怒气开口道:“你干什么?疯了吗?”
看到他盛怒的样子,明笙不由得也怂了。
再不似先前那般张牙舞爪,但也满脸不服气的看着他,:
“你把他们关哪了?这事跟他们没有关系,柳柳呢?你把柳柳押哪去了?”
云祁听到她接连发问,被吵的头嗡嗡嗡直响。
“那些难民将他们暂时关押在客栈的马棚里,你那婢女被孔嬷嬷带走了。
明笙听完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开眼前的板凳坐到床上。
房间陈设简单,凳子被他踢的翻了好几个翻。
纠着小脸吼他:“孔嬷嬷是谁?是不是那个老妖婆派来的。
那些难民他们很无辜,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关马棚里,云祁,你是不是瞎了眼了?”
听到明笙称太后老妖婆,又骂自己瞎了眼,云祁心底怒意更盛。
刚才就应该应该找个东西把她嘴堵上,一开口就能把人气到吐血。
云祁:“你如今怎变得如此刁钻?满口胡言乱语,那是当今太后,是我的亲姑母!”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她不由得压下心头的怒火,现在与他纠缠无益,不如赶快想个方法让他心软。
于是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我们谈谈吧!”
见她突然服了软,云祁走上前去拾起被踢翻的板凳,坐了下来。
明笙率先开口:“你把那些灾民和柳柳放了可以吗?我乖乖去和亲还不行吗?”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眼睛里含着泪珠在打转,好像他下一秒说不答应,那眼泪便顺着绝美的脸颊流下来一样。
云祁看得有些失了神,好一会儿才说道:“
那些难民等一一排查身份以后便可放行,至于柳柳,他拐骗主子逃走,罪不可赦。太后已经下了死令。”
明笙听到他们想让柳柳死,更加担忧起来,愈发楚楚可怜的看着云祁。
她知道云祁还对自己有情,于是故作可怜的说。
“云祁哥哥,柳柳现在被关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她好吗?
求求你了,云祁哥哥,你还记得小时候说过要永远护着我吗?云祁哥哥”。
说着柔弱无骨的手紧紧抓住云祁的手臂,哀求的望向他。
细白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圈红痕,应该是他刚才用力太大所致。
云祁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心头一软,不由得想起以前她总缠着自己的时候,怎么现在两人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伸手想抚去明笙脸颊的泪痕,却在半空中停下来,酸涩收回手。
又唤人拿来的药膏递给她,明笙不接,男人只得拉过她的手腕,细细地替她上起药来。
其实他心里是有些喜欢她的吧!
不然也不会在听到要和亲的时候八百里加急赶回国都。
那日在凤仪宫中,他便是去和太后商议废除和亲,边关战事是告急,倘若再给他半月或许就不是这般情形了。
南霄帝无能,早早下了命令,退兵和解,白白让出了城池。
对此云祁也是多有不满,义愤填膺。
先皇在世时,明笙仗着宠爱,娇蛮无礼,四处冲撞,没有一点大家闺秀,一国公主的样子。
再加上整日里纠缠着他,当着众人的面就敢往他身上跳,丝毫不懂矜持,不顾及女儿家的面子,还害他几次出丑。
即便是……那时也算不得讨厌。
这么多年过去,他其实早已习惯了有她身边的样子,只是还没有明确自己的心意。
如今好不容易看清了却又有皇命在身。
奈何她生在皇家,他……位极人臣!
断断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私欲害了这一国的百姓,背叛养护自己多年的姑母,云氏一族的生死压在自己身上,他冒不得一点险。
良久,云祁才沉重的答应她:“我带你去看看她。”
一听到有戏,明笙擦了眼泪跟着他出了门,来到客栈的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