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性格上跟原时间线出现了些许不同,但他性格上的执着和坚毅,始终没有变化。
“或许我就是在逃避问题吧。”
用袖口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庞,鸣人擦干了泪水和鼻涕,“一方面,是我无法接受凛的死亡,另一方面,是我对生命和死亡有了另一个层面的理解,这种理解让我无法直视忍者这个职业。”
虽然样子很难看,但他的神情还算平静,也不似小孩子哭闹的模样。
在儿时所依赖和模仿的好友面前,他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些不受控制的把这些天来所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
可实际上,他的感伤早已在前段时间消磨干净。
一边说,鸣人一边在凉介身旁坐下,同样是望着面前的村子,“我第一次出村的任务,是一个级任务,对方只是一群好运气,学了些微末忍术的土匪山贼,想要走捷径,通过抢劫的方式不劳而获。”
“那个时候,我发现我们木叶出身的忍者真的很强大,面对普通人完全无力反抗的凶恶之徒,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的手中轻易沾染着鲜血,但看着那些村民们扬起笑容跟我们道谢的模样,我的内心却暖暖的,没有半点害怕和不适。”
“所以后面接下的任务,面对敌人我都没有丝毫手软,因为我清楚我做的事情是对的,就算是杀了人,也是在相对正义的立场上,这种被认可和感激、崇拜的感觉,让我很开心。”
说着,他捏紧了拳头,“可前段时间,当我第一次面对敌村的忍者的时候,我明白了除了对与错,善与恶以外,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让我对我做下的事情感到作呕,在我的身体在我体内这只狐狸影响下,犯下了极为残暴的罪恶”
凉介没有说话,打断他的讲述。
而是作为一个很好的听众,安静倾听鸣人,诉说着对于这件事情内心的想法和彷徨。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出现封印松动的情况下,在尾兽控制的状态下,鸣人的意识没有全部泯灭。
也就会说,在那个过程下,他所施暴的一切都深刻映照在他的内心,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跟那些为了便捷,犯下罪恶的土匪、浪忍不同,云隐村的忍者是跟他们木叶一样的忍者。
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着需要保护的人。
当他们大喊着保护村子,保护同伴的话语,朝鸣人冲去的时候,让鸣人有一种自己变成了坏人,变成了自己曾经所讨厌的人的错觉。
鸣人在他的影响下,虽然提前知道了自己人柱力的身份,但从没有觉得自己是怪物。
但在那一刻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怪物。
而对于他的这种想法,凉介只能说,不愧是鸣人。
寻常人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更多升起的只会是反反复复的仇恨,但他不一样,他不单单在思考着同伴的死亡,也在感受着敌人的逝去。
他在以一个更加高尚的角度,去思考自己的存在,并且完善自己的善恶观。
这是一种成长。
在原时间线里,鸣人也只有在跟随自来也修行外出之后,在猿飞阿斯玛被晓组织的角都杀死的时候,才开始慢慢在思想上,得到的进一步提升。
最终,在佩恩突袭村子的过程中明悟自己的善恶观。
而现在,这个过程被提前了,这个时间线的鸣人明显更为成熟,但也更为脆弱,不似原时间线的乐观。
在鸣人停下话语有一段时间以后,凉介缓缓开口,“很多事情,当然不是非黑即白的,你所要做到的,就是做着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并且坚信这一点。”
就像是日向多摩雄义无反顾的信任凉介时,凉介也会做出回应一样。
虽然一开始,他是将鸣人的主动接触,当成是投资来看待,并且若有若无的去回应他。
但现在,当鸣人开始把他当成挚友以后,他已经无法以原来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人。
这么真挚的情感,是不能被欺骗的,至少在凉介这里不行。
“对与错,善与恶,其实都是在每个人在不同的角度下被考虑的,就像对于我们木叶来说,其他村子的人就是敌人,他们杀害我们木叶的人,就是错的,就是恶事。”
“但对于云隐村的人来说,这就是对的,是值得夸奖和炫耀的功绩。”
“当然也会有一些所谓旁观者,就像是岩隐村亦或者是砂隐村的人,在看待我们和云隐村的争端时,他们可能会因为某种利益,去判断善恶。”
“亦或者是,以一种更为高尚的怜悯心,去同情弱者,认为强者所做的事情是恶事之类之类的”
后山悬崖上,一边俯视着下方美好而又繁华的村子,凉介一边跟鸣人解释着自己所了解的事情。
善恶观这种事情的完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也都有着各自的体会。
凉介在与鸣人解释的过程中,更多的是以一个引导的姿态,让他自己去思考自己所处的位置,并且想要前往的方向,而不是强行给他定义一个,我们木叶就是对的,云隐村的人就是错的,这样的想法。
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到了傍晚。
鸣人的情绪也明显好了不少,也没有再说着不做忍者之类的幼稚话语。
他的心智虽然成熟,但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少,有些不够坚强。
不过相信这一次,如果他能顺利走出来的话,未来他的内心将会前所未有的强大。
既然已经快要到晚饭的时间,作为一个已经开始“工作”了的成年人,鸣人虽然才刚刚哭完鼻子,但还是很有长者风范的请了凉介这个还在学校里读书的“未成年”吃饭。
而吃的东西,当然是一乐拉面了。
村子里能够认可鸣人的商户,还是少数的,有钱也不愿意赚。
“走了。”
只留下一个背影,凉介挥着手,告别身后显得沉默的鸣人。
吃完饭,也没有继续多留着,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凉介现在还是挺忙的,距离下一次蜕变还有一年的时间,但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好好修行了。
要知道,脑海里的这个东西,就像是限制器一样。
这段进度条虽然是按时间增长的,但如果没有足够的努力和压力让自己的肉体、精神、能力在这段时间内得到提升,那对应的突破限制,也不会太过于明显。
就像是第一次蜕变的时候,他只注重自己的血脉,所以仅仅只在白眼上得到较大程度的提示,而在肉体、精神等其他方面,则较为薄弱。
而在第二次蜕变时,他因为习练柔拳,在肉体上开始注重起来,所以肉体有了较大程度的提升。
这一次,凉介不仅仅是在肉体和能力,就连精神上也很注重,算是全面发展,所以他很期待自己的第三次蜕变。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希望自己能积累更多。
但就在凉介刚刚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就听到雏田满是严肃的声音响起,“您虽然是家主,但我也是未来家主,我有资格改变这一点,并且对于这个错误的制度,向您提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