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六
刚过正午,甘雄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睁开眼天旋地转,甘雄红着眼扯开门。
“吵死了,不知道你爷爷我昨晚喝了多少吗?”
管家老王头被吓得不轻,哆嗦着一屁股坐在地。
“五爷,是陆兄弟,刚进镇子。”
甘雄清醒了,随即笑着扶起老王头,走到院子里直接把脸凑近大水缸中,彻底清醒了,甘雄拿着一把剑离开了甘家府邸。
连日来,到甘家拜会的宗门和野修之人很多,现在甘家算是攀高枝了,虽然过去也不差,但多少还是得忌惮下魔门三郡的不少宗门。
甘雄一路来到市集,远远的就看到一堆人围在冰粉摊前,不少人指指点点,也无人敢前,甘雄一过去就看到地躺着七八个修道者。
一问才知道,他们都是听闻了阴山宗的事,想要找陆择羽讨教,结果全部一击就被陆择羽放倒。
陆择羽正在吃冰粉,已经吃了两大桶,老板还在给他盛着。
“陆兄弟,回来也不说一声。”
甘雄亲切的走过去,陆择羽愣起头,甘雄伸着手,陆择羽眨眨眼。
“没欠你钱啊。”
“嗨!真是的,陆兄弟,此前匆匆一别,甘某甚是想念,今晚我们好好喝两杯。”
陆择羽把一碗冰粉倒入嘴里,挠头道。
“我再吃点就回去了,下次好了。”
甘雄也不勉强,现在都在传陆择羽在阴山宗的那一战,简直是神乎其神,前几日路过此地的黑炎宗之人要去盘岐宗讨公道,但之后甘雄看到他们又回去了。
看着陆择羽吃甘雄也要了一碗,过去甘家是靠着仙威才能在此地扎根落脚,甘家也并非是什么魔门之人,只因在中原纷争时要被吞并,他们才只能来到了这天锡郡。
想要吞并甘家的宗门,便是看了甘家手里的仙威,甘家二百多年前曾有一位得道高人登仙成功,甘家的后人也靠着这位长辈登仙后留下的仙威立足于江湖中。
修仙和修魔不同,修道者人人皆想登仙,皆不想入魔,因为入魔意味着必须得依附某位魔,这与大部分修道者修炼到极致后超脱自我,回归自然截然相反。
大部分修道者忍辱负重一生,终于到了踏界之时,如果入了魔,还将继续延续身为人时的不自由,所以很少有主动入魔之人。
即便是那些魔门之人,在修为达到能与天地日月相呼吸时,也会离开宗门,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渡劫,等灵气达到肉身极致时便会开始登仙。
因为只有仙是自由自在的,不需要受任何的束缚,彻底脱离人世间的种种喜怒哀乐,潇洒自由的在仙界遨游。
“对了,陆兄弟,你知道仙威吗?”
陆择羽挠挠头。
“啥玩意?”
甘雄左右四下看看。
“陆兄弟,你要回去我也不拦你,待会你跟我去个地方,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陆择羽虽然有些不大乐意,但还是同意了,毕竟大师兄和甘雄的姐姐结婚了。
这几天来,陆择羽在小竹村里吃完一千只鸡后,就到处溜达,天天吃喝玩乐,一时间有些忘我,直到身的钱所剩无几,陆择羽才想起来,得赶紧回去才行。
一阵后陆择羽跟着甘雄踏入了甘府,甘雄其实是想要把仙威寄存在盘岐宗,之前老六就是被魔门之人设计害死的。
魔门之人想要甘家的仙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数次受到魔门之人的威胁,无奈之下甘雄都只得搬出盘岐宗来。
萧渊的名声在魔门三郡很好使,现在陆择羽已立下威名,魔门之人应该不敢造次,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夜长梦多。
封印仙威的术法威力已经降低了很多,得想办法才行,甘雄和甘三娘的修为都达不到能修复术法的地步。
以前虽甘三娘和萧渊有情,却无实,现在有了实,甘雄也放心把仙威寄存在盘岐宗。
陆择羽跟着甘雄来到后院,甘雄神神秘秘的左看看又看看,随后问道。
“陆兄弟,这附近应该没人吧。”
陆择羽四下看看,闭眼后认真一看,随即陆择羽眨眨眼,指着不远处的林子边。
“那边蹲着一个人。”
甘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马开启灵识,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真的吗陆兄弟?”
陆择羽点点头,那人就在树干睡觉,陆择羽直接一个纵步来到树下,随后爬了去,对着空无一物的树干伸着指头戳了过去。
猛的甘雄抽出了剑,已经准备好了术法,树的黑衣黑袍的人也惊醒了,他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跑,却被陆择羽一把揪住,直接从树扯了下来。
砰
黑衣黑袍的人落地后,晃动黑袍,一抹黑雾涌出来,甘雄手里的剑刺入黑雾,雷光乍现,却已不见来人。
“哼,想抓到老子,再等几百年好了。”
黑衣人狞笑着刚转身,就看到刚刚吓到自己的小子就在身边。
“我的象面移动之术可是很强的。”
四目相对,黑衣人感觉有些奇怪,心想。
这小子看得到我?
“陆兄弟,抓住这贼人。”
甘雄喊道,陆择羽果断一把拎住了黑衣人的领子,他惊愕不已,看着有人徒手就破开了自己创造的象面。
“你找死!”
黑衣人忽的举着手,嗖嗖嗖,手臂暗藏的机关暗器连发出一枚枚钢珠,但下一刻黑衣人惊呆了,这些钢珠砸扁在了陆择羽的脑门。
“你干嘛?”
陆择羽问了一句,抡起拳头,黑衣人摇头晃脑。
“你这身体是怎么炼的?”
咚
黑衣人应声倒地,口吐白沫昏死过去,甘雄感激的连连道谢。
“还真有人。”
甘雄现在想想都害怕,他大半年没来过这了,之前因为种种琐事,所以他一只没有过来,这地方有一个阵法术式,需要解开术法才能到地下藏着仙威的地方。
“这人是干嘛的?”
“偷东西的。”
陆择羽从黑衣人手背拿下了机关暗器,看了半天扔到了一旁,很快甘家的人都过来了,甘雄用铁链把这人捆得结结实实。
半个时辰后,随着一盆冷水,黑衣人清醒了,他长得眉清目秀,只是此刻油光满面,身还散发着酸臭,头发蓬乱,看起来已多日未梳洗过。
“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竟然来做这种事,说你是谁,打哪来,受何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