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没酒喝,他凭什么就有酒喝,他真要喝,就等到阴曹地府时找阎王爷喝去吧!”狱卒往地啐了一口,愤愤然说道。
“这位官爷,您就行行好,帮我把酒送进去,行吗?求您了!我与他也算夫妻一场,如今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求您看到我们孤儿寡母的份,就帮帮忙吧!”妇女说着,突然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偷偷的往对方手里塞去。
狱卒拿着银锭子,在手中掂了掂,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行吧,看你们仨也挺可怜的,我就帮你们一回,就这一回,下不为例!”
说着,他把银锭子塞进怀里,拎起那两只酒坛就往里走去。妇女目送着他离开,当那狱卒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时,妇女的嘴角终于渐渐弯起,呈现出一个比这黑夜还要阴森的笑容。
正如妇女所料,那狱卒把酒送进去后,并没有给她的丈夫洪德胜送去,而是和其他的狱卒一起,一人一碗把酒喝了个精光。没过多久,他们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不省人事。
没错,那两坛酒并不是普通的酒,而是宫廷才有的琼浆玉液荷花蕊,而且是加了大量蒙汗药的荷花蕊。
这么名贵的酒,这些狱卒别说喝过,就连见到没见过。如今人家把酒都送门了,他们哪还有不喝的道理?当然是争先恐后生怕自己喝少了一口。
那名妇女一直站在地牢门口,她估摸着时间已到,就朝地牢里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她,于是她大摇大摆的推门进去,眼前的一幕和她想象的一样,一屋都是浓郁的酒气,一地都是打碎的酒碗,而十几个狱卒正东倒西歪的躺在地或倚墙角,呼呼大睡。
“喂,醒醒,快醒醒!”她走了过去,在其中一名狱卒的脸拍了拍,然后又趴在他耳边大声喊道,可那名狱卒就像死人一般,纹丝不动。她忽然用力一推,那名狱卒就从桌子“咕噜”一声滚到了地,翻了个身,继续打着如雷鸣般的呼噜声。
妇女很嫌恶的再看了他一眼,然后满意的从地牢里走了出来,到了门外,她学着夜莺朝右边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叫了两声,很快,山坡后头也传来了两声同样的鸟叫声。
这时,妇女才放心的拉起两个小孩从她来的方向离去。
当他们的背影刚刚化成三个小小的点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时,五个穿着夜行衣,全身包得只剩下眼睛的男子便从刚才那座小山坡后头跃出,像几只黑色的野猫般悄无声息的潜入这座无人看守的地牢。
这五个人穿过一间又一间铁门紧锁的牢房,粗粗的辨认过一个又一个或沉睡或清醒的犯人,终于在一间关了六个人的牢房里停了下来。
牢房里的六个人,明显与其他牢房的犯人不同,他们的脸皆画着奇怪的彩色图案,凌乱的头发披散着,脖子和双手都套在枷锁,双脚也被一条粗铁链牢牢绑着,一身肮脏的囚服血迹斑斑,一眼就能看出受了不少罪。他们有的躺在地的干稻草,有的倚在沾着暗红血迹的墙角,正闭目浅寐。
“应该就是他们了!”一名穿着夜行衣的男子低声和几个同伴说道。
“没错,那赶紧救人!”另一名男子附和道,然后掏出刚从一名狱卒身找到的那串钥匙,快速的找到了与之相对应的那把,麻利的打开了这间牢房。
“兄弟,我们是奉命来救你们的,快跟我们走!”站在最前面的那名男子飞快的跑进牢房,手起刀落,准确无误的劈开那名脸画着与其他人图案不同的罪犯身的枷锁,接着又一刀砍断了他脚的铁链,然后扯掉塞在他口中的布团,将他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