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吵”
顾山河半瞌着眸,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听着墨靖安叨絮了半天,排除疼痛感知,她只觉得耳根没个清净。
但随即面上一热,似什么湿湿的东西滴落,她又不由得在心底叹气。
有一句话叫什么……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生死之间才明白的东西,往往最是留不住。
顾山河清楚自己的情况,身体表面看着很惨,面上也是一副死气的紫黑色。
但她是通灵师,灵魂不灭灵力不绝,就算昏过去也只会进入自我恢复状态。
身体内部的灵力会压抑毒素,届时就算没人能解她身上的毒,待她睡醒自己再解,也是可以的。
明明性命无忧,顾山河偏偏不说,就看着墨靖安着急。
这回她被坑得那么惨,让这男人哭一下不过分吧?
思及此,顾山河满意的磕上了眸。现在的她,只想安静的睡一觉。
“山河,别睡!”
墨靖安时刻关注着顾山河的动静,见她安静的躺在自己怀中,更是心急如焚。
“前面的人停下,不许在京城骑马疾行!”
正要入城时,守城的士兵格外尽职,欲要拦下他。
“阻本王者,杀无赦”
墨靖安怒喝,掷出象征自己靖王身份的玉牌。
向来温和的靖王一旦怒起,竟恐怖如斯。让他把已故先生所教的“知善明理,常怀仁德”抛却得一干二净。
天子脚下,皇城守卫森严。他自知守城的将士无错,却还是忍不住迁怒。
没有什么比顾山河活着重要,他也只想她活着!
“都让开!”
为了不伤及无辜百姓,墨靖安一路嘶吼驱散。街头的百姓纷纷退让,让其通行。
“怎么回事?”
一辆马车被迫停下,疾行马匹从他们身旁擦肩而过,扬起一阵风与尘。车主人听闻动静,出声询问车夫。
“回公子,是靖王爷,还有……好似受重伤的顾侧妃。”傅十七恭敬回话。
她不想知道靖王怀中人是谁都难,毕竟号称京城“鬼夜叉”的,除了顾山河,也没谁了吧……
车厢里坐了两人,一蓝一白。
蓝衣戴着纱笠,看不清表情。
白衣戴着面具,看不清相貌。
“重伤?”蓝衣男子正是常江,嘴上喃着二字,不知是疑惑还是玩味。
“你认识?”
“算是”
“去瞧瞧。”
白衣公子看似询问的话语中,含着不容拒绝的冷硬。常江正有此意,也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靖王府注定是一片混乱,墨靖安想也不想,直接将人带回竹园的厢房。府中医师上了年纪,还未赶到,宫中太远,唤御医也不及时。
墨靖安这才发现,回到府里也未必顺利,他的心除了在颤抖,还有无尽的害怕。
他甚至不敢伸手探女孩的气息,生怕什么也没有。
“王爷,门外有人自称能救侧妃娘娘,请求……”
“让他进来。”
墨靖安把握着每分每秒,只要能救人,不管是阶层的医者,一并先用着!
常江和傅临川一进门就看到两个人的惨样,但人命关天,良好的教养让他们学会从容面对事情。
傅临川手搭在顾山河脉上,释放自己一丝灵息进行探测。
“她中了苗疆的‘陌杀’,危在旦夕!”
傅临川诊毕,开始有条不紊的吩咐准备用品。然后毫不客气的请人出去,就连让墨靖安威胁两句的机会都给。
“十七,待我解毒之后由你为她处理外伤。”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