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露出一截迎春黄衫软绫罗缎袖子,苏筠璎放下车帘,“可真晦气!”
殷氏看着女儿,不解道,“怎么了?”
二人原是去西大街的珠宝阁,见着贡院门前围的水泄不通,便来看了一眼。
苏筠璎摇着牡丹团扇,“幸而哥哥今年未参加秋闱。”她说的是自己嫡亲的哥哥苏鸿。
殷氏摇摇看了一眼戴着木枷的陆安明,又听百姓议论,才知道陆安明舞弊之事被发现了,“那外头的,也是你的表哥哥。”
“他丢脸,咱们丞相府也不会好过。”殷氏只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种事,殷氏要比女儿清楚。
这陆安明是苏丞相姐姐的儿子,可自小寄居在丞相府。旁人提起,都说是丞相府的表公子。丢的也是他们苏家的脸。
苏筠璎有些不解,“母亲,你不是也不喜欢那个陆安明么?”
殷氏蹙眉,心下另有思量,“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过是亲戚罢了,不碍眼便是了。只是这次秋闱的主考官是你的舅舅。”
苏筠璎睁大眼睛,“娘亲说此事是针对舅舅来的?”
殷氏点头,“陆安明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他原本该是躲好这几日,怎么偏偏被人找出来了。还给戴上枷锁,在贡院门口示众。这哪里是打得陆安明的脸,这分明是把嘴巴子抽在你舅舅和你爹爹脸上。”
殷氏仔细分析,“此时颇多蹊跷!”
看了一会儿,殷氏忽然捏紧手心,眉心拧起,“就算是普通人发现了陆安明,也不敢声张。何况是直接绑了送到贡院。此人想着的便是把事情越闹大越好!”
苏筠璎点头,“娘亲说的对。”
殷氏似乎想起什么,她是聪明人,“听说前阵子,陆安明被人扒光了衣裳在古桥头那里示众?”
“是啊。”苏筠璎道。
殷氏冷声笑了笑,“方才听那庄稼汉说,陆安明今日也是被扒光了衣裳,从马车上扔下来的。”
苏筠璎心不在焉的附和了一声。
这两件事应该是同一人做的呀!
殷氏盯着她的眼睛,苏筠璎眸光闪躲。
殷氏道,“你是不是瞒着为娘什么事情?”
是有一桩事情,没敢告诉娘亲。正是陆安明前不久告诉她的,爹爹和那外室的两个女儿现在到了京城,就在文家做婢女。
苏筠璎含糊道,“陆表哥前段日子告诉我,爹爹让他把云州来的给带走。”
“什么云州来的?”殷氏听见云州二字,心中不悦。
苏筠璎老实道,“就是爹爹和外室的两个女儿。”
殷氏想起什么,前不久苏丞相的确在她眼前有意无意提过关于云州的往事。看来的确是他的两个女儿来了京城。
殷氏猜测,“那么陆安明上次是打算带走小姑娘,结果反被绑在船上,到古桥口示众了。”
殷氏仍旧有些疑惑,“那么这次也是小姑娘做的?”
苏筠璎看着男装打扮的珍珠,珍珠刚到河边洗了一把脸,准备回文府去。就迎面遇上了殷氏和苏筠璎。
苏筠璎在马车上用扇子指了指珍珠,“就是她,那个穿男装的女孩子!我上次在文府见过。”而且上次在文府和文柿闹的很不愉快。
殷氏仔细的打量那个小姑娘,她用清水洗了一把脸,脸颊干净,五官生的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