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艳阳高照。
紫云楼前,一个巨大的擂台摆放其中,扎实的木桩上绑着红绸带,让不知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要比武招亲呢。
擂台下也是熙熙攘攘,略显拥挤,苏青绾也是领着春兰在不远处看戏,手里捧着些杨梅,看着十分惬意。
“小姐,您说谁会赢啊?”
“河东奎啊!”苏青绾兴奋地说着,觉得此事已经是毫无异议了。
她已经是听说了前些日子的事情,听到河东奎一马当先还是很吃惊的。
毕竟之前她以为一件微小的事情就会扰乱未来全部的轨迹,原来并不是。她重生以来,改变了很多,可还是有些事情在按照它原本的轨迹在继续的。
春兰瘪了瘪嘴,有些不乐意的说道:“小姐,您还是肃王殿下的人呢,怎么不押梁将军啊?”
河少爷虽然是英武,却是有些吊儿郎当的,唯有梁将军那样周正严肃的人才适合做统领啊,至于司徒龙彪,那她就是更嫌弃了。
长得一点也不好看!
春兰看了一眼不远处满脸横肉的司徒龙彪,又是迅速扭过了头。
苏青绾见状一笑,调侃道:“怎么?我们小春兰还是一个看脸的?”
“这样可不好。”苏青绾含着一颗杨梅,支支吾吾的说着,“司徒将军虽是敌人,可也是剿匪将军。如今边境并非像是之前那般不安稳,可是在和平年代,山匪、盗贼却是不少,父亲平定的是外患,司徒将军平定的是内忧,他们都是值得钦佩的。”
“是。”春兰低低的应和着。
苏青绾也是不在乎春兰有没有听进去,依旧是淡然地看着擂台上的动静。
忽的,苏青绾眼睛一亮,不再是等待擂台上有人影出现了,而是颇为欣喜的看着春兰。
“小春兰,你说这附近会不会有赌坊啊?”
“啊?”春兰一愣,呆呆地说道,“应该是有吧,此地还算是繁华。”
“走。”
苏青绾一喜,便是拉着春兰离开了人群,走出人群没有多久,苏青绾便是寻到了一处地方。
虽不是她理想之中的赌坊,却是极其简单的布置上了一个赌桌,藏在小巷里,隐蔽又张扬。
桌前,一个老道似的男子正在那边大声宣扬着:
“诸位,来瞧一瞧看一看啦!开赌局啦,看看最后胜者会是谁?”
“是霸气蛮横的剿匪将军司徒龙彪,还是南疆大将梁溥,或许是禁军将领河东奎呢?”
“机会不容错过,最大赔率一赔十啦!”
……
苏青绾瞧见他在那里卖力的吆喝着,也是凑了上去。
当今圣上在最后这般环节上公之于众,想来应当是想扩大将来禁军统领的名气,或是简单一点让群众审视,看看有无暗通款曲的行径。
没想到却是有人玩出了这般花样……
苏青绾瞧了一眼,顿时有一些失望。
她还以为是河东奎的赌局是一赔十呢,结果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
果然是她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了,若是那般,苏青绾押了河东奎之后便是可以发一笔横财了。
不过设局的人也不是个傻子,梁溥与河东奎的赔率都是一赔三,司徒龙彪的倒是低一些,一赔二。
不过,挣一点算一点。
“一两黄金,河东奎。”
她从家里来的匆忙,也是并未带上多少银子,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让春兰-带上了一两黄金。
原想着已经是足够了,却是忘了可以赌一把赚上一笔。
下完了注,苏青绾又是想到了个好主意,马不停蹄的便是离开小巷朝着擂台那边赶去,最后气喘吁吁的上了紫云楼,小跑到了萧以泽面前。
“殿下。”苏青绾眼眸闪亮,“南边的小巷有一个赌局,正在押输赢呢!”
苏青绾低声说着,原本安坐在藤木椅上的萧以泽却是有些不解。
“你要本王去押谁?”
“押摊贩!”
“啊?”
萧以泽又是问了一遍,似乎方才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苏青绾在说什么一样。
押谁?
苏青绾只得又是说了一遍,这一次说得倒是清楚了不少:“我押了河东奎,若是结果不符就抄了他的摊子,你夺了他的银钱,那这件事便是左手倒右手,横竖不算是亏。”
苏青绾想了一下,事情并未尘埃落定,河东奎也不是板上钉钉,还是给自己找一条退路比较好。
萧以泽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是点了点头。
随后又是让苏青绾坐到他的身旁,从上而下俯视着擂台,轻声说着:“好好看看吧,今天可是一场大戏呢。”
大戏?
当然是大戏!
苏青绾心中并未疑惑什么,只是兴趣盎然的看着擂台上跃起的两人。
对决抽签决定,如今已经是定好了。
其他人苏青绾倒是没有什么兴趣,因此一直都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直到看见了河东奎的上台。
至今为止,不少人都是已经沦为了陪衬,若不是不好半途而废,想来他们都是不会参加后续的武斗了,而今也只有河东奎那三人有些许的看点了。
擂台上,河东奎对战的正是萧以鹄旗下的王将军,两人实力大致相当,就看对面是否是要以死相逼了。
若是如同萧以庚托付的那般,河东奎约莫着是没有什么胜算的,就算是侥幸赢了,最后也是会被拖累的无力再战。
河东奎心中忐忑,手上却是毫不畏惧的朝着王将军挥出一拳。
他若是畏畏缩缩,那么即便是有人替他谋划也仅仅只是无用之事!
一开始两人交战的还是有来有往,他们身体素质相近,各有技巧,因此看起来势均力敌,也自然是要比绝对性的碾压更具有观赏性。
河东奎猛地一伸手便是朝着王将军的脖子伸去,王将军的速度也是不慢,直接钳制住了他的手腕,借此直接附耳到了河东奎耳边。
“省点力气,你还要和司徒龙彪斗呢!”
嗯?
河东奎心头一惊,一转头便是看到了王将军那阴沉至极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