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奈奈觉得这件事耽误不得,因为在这之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大人他生死未卜,只要大人他还有一丝活的希望,她如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阿翠姑娘,你好些了吗?”
阿翠点头,鬓角几缕发丝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苍白瘦弱的脸庞,竟也有种特别的美感。
“阿翠姑娘,有些事情,你逃避是没有用的,与其说是逃避,不如直面面对,因为无论你再怎么痛苦,这件事也已经成为现实,不能改变。”
肖奈奈突然发现,跟一个人相处久了,自己的性格竟也会随着那个人发生潜移默化的变化。
她明明是想安慰阿翠的,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的,生硬,毫不留情,丝毫不掩饰。
这太像林汀白了。
肖奈奈发现自己越来越像林汀白,可林汀白如今生死未定,铺天盖地的悲伤瞬间侵袭了她。
肖奈奈看着阿翠浑身颤抖,显然是在承受莫大的痛苦,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终究是心急了些。
在多给阿翠一些缓冲的时间——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她大概也不能比阿翠好到哪里去,说不定早就一头撞墙寻短见去了。
肖奈奈走了没几步,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
声线颤抖,像是那春夜里的牛毛细雨被风吹斜般:“你想问,问什么?”
肖奈奈一顿,转身看向阿翠。
阿翠眼里有了然的恨意:“我要那个男人,下地狱!”
……
第二日,阿翠就随肖奈奈去了官府。
堂上高高坐着的,是县令,县令一声令下,将大鲁和当夜那晚被肖奈奈捅了一刀子的男人扛上来。
阿翠见那个男人,脸色迅速的涨红,身体还是压抑不住的剧烈抖动起来。
肖奈奈拍了拍阿翠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他做了那样的事,不会被轻易放过的。”
阿翠深呼吸,大声道:“县令,当晚轻薄我的人,就是这个人。”
阿翠将手指向那个猥琐男。
猥琐男一脸轻佻,毫不在意:“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无凭无据,空口白牙不要随意诬陷人!”
阿翠没想到他会这么讲,眼眶瞬间就红了:“你!”
“你说你要证据?”肖奈奈挑眉问他。
猥琐男点头:“对,证据。”
“你前日里受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肖奈奈开始瞎扯:“就在前日,阿翠姑娘正要回家,你伺机出动,轻薄了阿翠姑娘,但阿翠姑娘并未想过就此坐以待毙,正好身上有把小刀,于是,阿翠姑娘趁你不注意时,将那刀刺向了你——”
肖奈奈话还没说话,那人便厉声反驳:“你胡说!这伤,明明就是——”
肖奈奈笑嘻嘻的看着他。
说啊,继续说下去,如果他将真想说出,那她肖奈奈便是当日的目击证人,她便也可坦言将当日过程说出,他口里所说的没见过阿翠姑娘,不攻自破!
他可以说他并未轻薄阿翠姑娘,那她便也可以以牙还牙,借之其道反将他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