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宜：……

虽然是亲耳听到小姐妹的说辞，但是她依旧没忍住伸出手摸上小姐妹的额头，关切问道：“春香，你没发烧吧？”

顾软无语地把她的手拉下来，“我没事啊。”

尽管她也知道在所有人眼里，凌萧就宛如罗刹那般恐怖，可是她确实是受了反派大佬的恩惠……

嗯，如果说小姐妹无法接受的话，那就当她没说好了。

顾软立马转移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听说杜公公又调来一个新的宫女，跟你相处的还行吧？”

说起这个，春宜的表情才正常起来，“还好啦，她也是刚来不久，表面上看着挺好相处的，就是不知道日后会如何。”

虽然他们御膳房通常是比较平和，不会像那些娘娘宫中，下人们都是互相比心眼的，但是也不能保证所有来御膳房的都是老老实实做事的。

春宜还记得隔壁院子就有一个喜欢偷奸耍滑的宫女，后来还不是被人发现了告上杜公公那儿去，然后就被调到其他更加辛苦的地方。

“不用担心啦，”春宜握着顾软的手叫她放心，“若是她敢欺负我，我便告上杜公公处。”

虽然杜公公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折腾人，但他出事倒还公正，否则也不会一直呆在御膳房主管的位置上。

“倒是你，虽然你总说九千岁大人对你不错，可是……”春宜说着两句，又迟疑起来，看了一眼元公公，大约是因为元公公是凌萧的人，所以不便说什么坏话以免给自己遭来祸端，她只能委婉开口，“可是你也要好好照顾着自己。”

顾软笑起来，顾着自己的任务不能跟小姐妹说太多，但是对方的关心她是真切感受着的。

两人许久未见，聊了好半天，顾软瞧着天色差不多了才跟小姐妹道别。

离开的时候，顾软又想到冷宫的十四皇子。

从元公公嘴里，顾软也知道自己上一次差点儿被人杀死是因为多管闲事给十四皇子送吃的了，但是总想着这么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食不果腹，比流民还惨，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元公公，十四皇子如何了？”

“姑娘哎，十四皇子的事儿你还想着呢。”元公公比顾软还愁，就怕顾软一腔母爱泛滥又给自己惹麻烦，甚至于提起这个话题，他都要左右张望，见旁下无人才敢继续说：

“那位是得罪了贵妃、如妃，丽嫔三位主子，她们都怕九年前的事儿卷土重来，就希望那冷宫的孩子饿死才好，上次见了你接济，都要杀人灭口，听咱一句劝，别去掺合主子们的事儿了。”

被看透了心思的顾软脸上有点尴尬，“其实我也知道，只是看到这么个孩子……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冲动的事，之前也是没想到我随手帮忙的事都会被注意，如今知晓了必然不会再做。”

“姑娘知道就好。”元公公还真怕这姑娘是个冲动的，二话不说又跑去自找麻烦。

虽说谁不见了十四皇子说一声可怜，但他们也明白十四皇子的浑水不是自己能蹚的，便只都袖手旁观。

“若是姑娘真看不过眼，不如想个法子让陛下注意那孩子。只是事关九年前的事，恐陛下心里还有气，成与不成也难说。”

元公公还没说的是，若是这事儿大人亲自出手的话，八成把握能成功。不过看样子大人并不想管，他只能歇了嘴。

顾软震惊了，一瞅附近没什么人，降低了音量惊讶道：“什么事儿能让陛下记恨九年……”

她脑子里一闪而过，“该不会是捉奸……”

元公公立马捂住她的嘴，“姑娘你不要命了，敢说陛下的闲话！”

震惊于顾软的大胆，却没有否认她的猜测，看到周围没人听见，元公公才松了一口气，“姑娘你可吓人。”

同时还在心里补了一句：若非大人另眼相待，按着姑娘这般胆大，怕是在宫里活不过一月。

也得亏这姑娘先前是在御膳房那等地方当值，平日里没什么大人物，也才让这姑娘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

顾软嘿嘿两声，自觉这个话题有点危险，又自动跟元公公切换了日常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两人原路返回，也不知道是她运气太好还是太差，又看到皇帝撵车经过，这一次没有元公公提醒，顾软也能自如跪地低头。

等皇帝走了，顾软才继续跟元公公扯皮，“房里的话本我都看完了，不知道你那儿还有别的吗？”

元公公哭笑不得，“姑娘你这也太快了，前几日才刚刚出宫买的新话本，再有新的也得等奴才下次出宫呢。”

“啊？那是什么时候？”要知道她这么就以来无所事事的，每天除了看画本便是看画本了，虽然当米虫很快乐，但是不得不说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也太少了。

“下个月呢。”

顾软：……

“没关系，我可以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干脆一起问了，“你知道如何出书吗？”

大概是因为古人未开化，所以写的话本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套路，看着看着她自己都手痒痒的想写着玩了。

打发时间嘛，干什么不行？

要不是知道反派大佬现在正在忙着给他的仇人挖坑，作为一个废柴什么忙都帮不上，也只能每天写信刷个存在感这样子，她肯定要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大佬身上，还看啥话本！

元公公是琢磨不透顾软想一出是一出，他惊了一瞬又回：“这，奴才也不知，不过姑娘想试试的话，奴才就想想法子吧。”

这个时代男女大防是有，但是对于女子的束缚还没这么严重。

宫外有不少世家小姐为了塑造自己才女的形象，也会经常参加诗会出几本诗集，这种事儿，等出宫问问书铺就知道了。

只不过比较难的还是顾软这边，元公公看着她的神情都有些纠结：“姑娘，出书的话，多是字体端正，而你这字……”

他帮姑娘送了这么多信给大人，每次看到信封上的字总是一言难尽，怕就怕在姑娘想要出书却卡在这字体上了。

顾软：……

“没事，我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