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不同意救那个人的,余念搞清楚那边是拘留室之后,心里也打个顿,有些担心放出来个麻烦人物,杀人犯之流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但就算搞个瘾君子出来也够麻烦了,要是不管他,放到别哪儿去,几同于等死。
“看看再说吧,他要是不懂事儿,我教他。”黑子拍拍手中的95,毫不在意道。
5人聊天的功夫,刘然已经砍死了五六只丧尸,在笼子面前堆成一个小堆。
一边奋力砍杀,一边大喊:“外面的朋友救救我!!”
余念听到喊声道,“一起动手吧,他会把外面的丧尸都吸引过来的。”
由于刘然制造出的巨大动静,丧尸都往拘留室集中,背朝众人,光是他们视线范围内至少就有数十只丧尸。
拘留室旁边就是由钢化玻璃制成的主楼大门,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他们先前到达的派出所正大门,丧尸还在源源不停地进来,5个人猫着腰躲在丧尸堆后面说话都不敢大声,个个头皮发麻。
“这怎么过得去?”雷强小声道。
“他妈这也太多了吧!”余念也犹豫了,先前他可没想过竟然有这么多,这不同于之前在楼道,有人为制造的障碍减缓丧尸攻势,如果形势崩溃,所有人都会陷入危险中。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按他的估计,就算是理想状况下,他们也至少要耗费上百发子弹,才可能消灭所有丧尸。
只为了救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甚至可能对方会带来更多未知的麻烦,真的划算吗?
几个人迟迟没动手,刘然那头隐约猜到了原因,砍杀动作变得越发急切,但个人力量太有限,隔着栏杆速度快不了。
他快2天没喝水了,嗓子干得互相摩擦,离开的最后机会就在眼前,哪里舍得让众人离开,完全失去了理智。
“别走!救我!”
嘶哑叫喊着,急切中一个不防,被一只苍白细手拉了过去,顿时和栏杆外丧尸撞了个贴脸,刘然的鼻子碰到了丧尸坚硬的牙齿,又蹭过那个年轻女人姣好却冰冷的脸蛋。
斧头已经被丢掉,双手慌忙撑在栏杆上,下个瞬间,又是三只手抓住了他撑在栏杆上的双手,刘然拼了老命,才勉力抬脚踩住栏杆支撑稳身体,只能保持不被拉近,想离开却是不可能了。
看起来仿佛手臂丛林中一只奇异树懒。
魂飞魄散中,一个想法蹦了出来:
“他们抓住我了!我会开锁!我会偷东西!杀人杀这些东西都行!我什么都可以做!求求你们!救救我!”
嘶哑而疯癫的吼声穿透尸群产生的噪音屏障,被外面5人听得一清二楚。
黑子正算计着他要多少发子弹才能干掉这些丧尸,听到这话,也是一愣,看向余念和张志海。
“东西拿好,做好准备!”余念低声道,其他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大喊道:“你会开什么锁?!”
听到有戏,刘然飞快说道,“门锁!防盗门!车库门!都能开!”
七只丧尸被余念的声音惊动,立马掉过头向几人靠拢。
呃啊
呆板沙哑的声音逼近,余念三人都露出略为兴奋的神色,雷强还是不以为然。
这几天在公寓楼做清理工作的时候,几人就意识到了他们收集物资最大的阻碍。
那就是:防盗门。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中国特色的产物。
九十年代的时候,家家户户的门都不过是一层铁板,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变得越来越夸张,越来越戒备森严。
欧美甚至亚洲邻国的无论是公寓、联排或独栋,大部分都是一扇极其普通的木门或金属,有时甚至还敢镂空一块镶嵌玻璃,而且直接面对闹市大街,甚至在最混乱的街区也是如此。
在入室盗窃犯罪中,撬锁的比例最大,其次是爬阳台、爬窗户,但太危险,比例也在下降排名第三的是破坏防盗,比例最小的是正面直接破坏防盗门的确实费力不讨好。
但对普通人来说,开锁是个极其专业的活儿,基本只掌握在三个职业手中,一个是锁匠一个是小偷最后一个是警察。
现在的锁匠都要到有关部门备案,严格的地区甚至要求记录从业人员的指纹、掌纹、足迹和其他档案,即使离开开锁公司这些记录也会一直保存。
如果不能开锁,那么破拆防盗门在没有专业工具的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消防员在无法开锁的情况下,多采用砸撬、拉拽、切割、冲撞、bp、顶撑、机械拆除等方法,但无一不需要专业的工具。
这也是众人迫不得已拆墙的主要原因。
除了大门以外,还剩下阳台一条路可走,但新的问题又产生了。
底层的阳台几乎全部被防盗笼罩,没有电动切割工具或者钢筋剪,根本不可能破拆,防盗的膨胀螺丝虽然可以拆卸,但太花费时间和精力,有些得不偿失
高层的阳台或许对特种兵和消防员来说不成问题,但他们几个可不具备在楼层和户之间移动的能力,而且同样需要先进入住户的阳台才能实现这类骚操作。
余念感慨于国人为了防盗做出的种种努力,下定决心等条件允许了,一定要锻炼一下这方面能力。
黑子也曾试过用bn破坏防盗门,子弹轻易击穿了锁具,但从扭曲的锁眼中可以清楚看到锁舌依然停留在原位,还是无法打开防盗门。
如果他们能突破这层看似简单的防盗门,许多原本无法做到的事情就都有了可能。
比如搬家,比如远距离旅行。
余念瞬间可没想到这么多,只是单纯觉得这个人或许寻找物资很有用罢了。
黑子虽然身着便衣,但武装带还是在身上,检查了一遍身上的弹匣道,“速战速决吧,派出所大门锁着,几乎所有丧尸都集中在这里了,杀光就行。”
“这么多我们就几把枪要杀多久?”张志海道。
黑子理解似的笑笑,哗啦一声拉上枪栓:
“你们对火力真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