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竭力把理智重新塞进大脑,开始打电话,上,或者试图问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
戴眼镜的女同事,手机刚才掉在地上,屏幕已经被踩碎,但竟然还在发出声音,电话那头的rn概完整的听到了整个过程,她捡起来就用,她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老公!你还在吗?我们这里刚才有个人被吃了。我好怕啊!呜呜呜。”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被吃了!呜呜呜”
“喂!?妈妈!?听得到不?嗯在哪里?不要买菜咯!嗯听我说!你现在就回家里去,莫在外面咯!不是!嗯听我硕撒!”一个男同事举着电话,塞住另一只耳朵,不住叮嘱道。
“喂!宝宝”
“喂,是刘老师吗?啊,你好你好!我是吴萌萌她妈妈呀,您在上课吗?”
同事纷纷用五花门的方言联系在深圳的家人朋友,余念的爸爸妈妈在老家,距此千里之外,暂时没这个必要,他不知道怎么和父母解释,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安静!”
一个压倒一切的声音吼道,众人安静下来。胡蝉停顿了一秒,大声说道:
“开会!门这边留几个人。”
“开个屁的会!我要回去!”戴眼镜的女同事带着哭腔喊道。
“门已经堵了!谁都出不去了!你说说怎么回去?!啊?”胡蝉怒喝道。
戴眼镜的女同事捂住脸,哭了起来。
余念无暇理会她们,在人群中穿插张望,终于找到了被咬的黄郡兰。潘潘还有几个和她要好的同事围在她身旁。
她又惊又吓,又受了这样的伤,脸色已经变得很坏了,潘潘试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她正在发高烧。
“我们要赶紧送她去医院。”潘潘担忧道。
几个打电话的同事纷纷压低声音,走到靠窗的地方,叽叽咕咕的讲着。
遍地狼藉中,数十个人以胡蝉为中心黑压压的围出了一圈,她拖出一台电脑主机,站了上去,确保自己说的每个字都能被所有人听到。
“我们需要离开这里”她看了门外的方向一眼,简短的说道,“我脑子有点乱不过呆在这里肯定是不安全的。而且郡兰受了伤,要尽快送医院去。”
“保安和警察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她问道。前台的同事摇了摇头。
“要发言的人自己举手,一个个的说,我们要想办法先下楼。都出出主意吧。”
余念第一个举手:“接客厅旁边那个玻璃门是逃生通道,应该可以走,打破门就行。”
“可以,只有那里能走通”“对!”人群附和道。
黄nn举手:“不能这么直接下去,刚才我们听到楼里还有人在叫,恐怕不止我们这里是这样。”
人群沉默了。
“他们怎么了?”余晴晴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这里的他们,自然是指的门外那群人。
“谁他妈知道啊。”人群里一个女的小声的说道。
小彭迟疑道:“这是狂犬病吧?”
“狂犬病基本只能通过抓咬传染,会这么多人凑巧一起发病吗?而且这么快?”李宥为说道。
“是不是什么新型病毒?禽流感之类的。”
“那我们可能都已经被感染了。”余念说道。
几个女同事尖叫了一声。
“你们不觉得”人群中,一个声音颤抖着说道:“这些人像是一种电影里的东西吗?”
那个声音分开人群,走了出来,是林书。
“丧尸。”
现场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一群惊魂未定的现代人,现在正身处深圳最繁华的地带之一。虽然满地狼藉,但办公室内依然窗明几净。
通风口上,一条红色的丝带飘动着,表示它正在送出冷气。
他们身后的几台显示器上,几个聊天软件已经堆积了十几分钟的信息,办公室内不时响起购物软件的叮咚提示音,主机风扇正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这一切都和林书口中吐出带有魔幻色彩和中二气息的名词显然不在同一个次元。
“哈”一个女同事竟然笑了出来,没人附和她。
“就在郡兰被咬之前几分钟,我才在上看了一个直播,就在市民中心那边,也有个这样的疯子,到处咬人这说明很可能这次的事情范围很大。”
林书停顿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后面的事情也说出来。
黄nn,李宥为胡蝉等人不了解这些东西,见几个年轻人都神色及其怪异,问道:“什么是丧尸?”
众人只好给他们解释了一遍。
黄nn毫无心理压力的把手一挥,打断了这几个深受影视剧查毒的年轻同事,“不可能,这不是扯淡吗?首先不说那是电影里的东西,根本就不符合科学道理,其次,就算是真的,也轮不到我们操心,我们还是要下去,没时间管这些。”
这话在理,这个简短的会议的基调被定下来,讨论重新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