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余念推开玻璃门,潮水一般的键盘声灌入耳中,混着一两声咳嗽,让他感觉仿佛重回人间。
垂头丧气的回到工位,一屁股坐下,靠着椅背,仰面朝天。
算了算这个月的工资提成,心道在深圳买房买车是不大可能,买个烟囱或者车轱辘或许有希望。
大学毕业后,余念来到了深圳,在这里已经呆了2年了。
老家在一个三线城市,父母健在,工作一般般,谈过一次失败的恋爱,也在老妈的威胁下试过失败的相亲。
毕业时候的雄心壮志和对未来的向往已被遮天蔽日的工作量和一眼能够看到人生尽头的生活所消磨殆尽。
不出意外的话,他这辈子最多就是做一份像现在这样凑合的工作,取个凑合的老婆,过完凑合的一生吧。
“这日子什么时候他的是个头啊。”他吐槽道
当然,只是在心里。
和他同排的林书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余念把仰着的头转过去,以为他要安慰自己。
却看到他把手机递了过来:“来来来!余总,看看这个,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正待他伸手去接
啊!!一个女人微弱的惨叫声传来。
估计又是楼里哪个办公室的在打闹吧,余念心想。
“来人!救命啊!”这次的声音清晰了许多,但和一般的打闹不同,这声音透露出明显的凄厉,也似乎更近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面面相觑。
这声音他早上才听过,余念知道这声音是谁的了。
哐的一声响,余念一把拉开椅子往门口狂奔而去,黄nn和李宥为也听到了这声音,一齐往外跑去,皮带上的钥匙抖得哗啦作响。
玻璃大门处,两个人正在在地上撕打,定睛一看,黄郡兰被一个男人正按在地上,男人一边嘶吼一边疯狂的试图咬她,她双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苦苦抵挡着。
“艹”一股无名火直冲上头,余念飞起就是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他脑袋侧面,他一声没吭,打着横出去小半米,脑袋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小余!别!”李有为从身后把他抱住,余念挣了两下,没甩开,只好道,“行了,我不踢了!”
回头一看,黄郡兰还坐在地上,正蹬腿离开那个男人,浑身哆嗦,害怕的看着倒地的男人,黄nn蹲在她身旁正安抚她。
几个同事从大门涌出,围了上来。
“这是干什么?!”胡蝉闻讯,姗姗来迟喝道。
“嘶!”黄nn看着黄郡兰的手,倒吸一口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几个女同事已经低声的叫了出来。
血水顺着手臂滴答淌下,在白色的瓷砖上溅开几朵晶莹血红的花儿,bnn的手臂上,几乎深可见骨的咬印清晰可见。黄郡兰看清楚自己的伤口,几乎快昏过去了,小臂都在抖。
胡蝉呆了一瞬间,立马转头对前台说道,“打电话报警,然后叫保安来。”,又走到那男人身边,厉声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动手?”
挨了那么重的一脚,那男人仿佛没事一样,咕噜一声又站起,但并不回话,缓缓抬起头,头上撞墙的地方已经挂了彩,灰色的眼睛木然看向胡蝉,骇人的神情和明显的攻击n,把胡蝉吓得脸色一变,退了一步。
“n,这是个疯子!离他远一点”黄郡兰叫道。
话音刚落,疯子喉咙里发出咯咯一声怪叫,双手成爪,扑向胡蝉,余念看在眼里,一把拉回她。再一脚踹在疯子肚子上,疯子比余念要壮实,这一脚没能把他踹倒。
余念心中惊讶更甚,如果开始一脚没事,刚才这一脚凡是踹在正常人神上,都不可能一点痛感没有。他大喊道:“把他控制起来!来帮忙!”
姓饶的眯眯眼年轻气盛,看到黄郡兰被咬,也来了气,和余念一左一右包围了他,疯子在余念和眯眯眼之间选了后者。
趁疯子扑出去的机会,余念伸腿一绊,疯子失去了平衡,顿时扑倒在地。
这时候其他几个男同事终于反应过来,几个人七手脚把疯子按到了地上,他还在挣扎。
人群中,林书面色发白,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实在无法相信这只是巧合。
胡蝉尤不死心,蹲在疯子身边,“喂!说话啊!”前台的女同事抓着手机,走到n面前,为难道:“n,都打不通。占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