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伞面将两人笼罩。
双胞胎的身影消失在茯苓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主攻手队长的颀长身影接近过来。
他身的气味清冽幽远,夹杂着微不可查的淡淡烟香,随着他话音落地,顷刻间,伞下气氛变得密不透风。
江罪盯着对方微红的唇瓣,指腹摸着茯苓唇角花掉的口红,稍微用力,一点点擦掉。
茯苓低低抽了口冷气。
江罪指腹顿住,“怎么了?”
“疼。”
江罪目光深邃,疼就好,就是要让她疼,不然随便什么人都亲像什么话?吻那么多阿猫阿狗,也不怕得病。
结果,他没想到,她疼也是伪装。
昏暗雨夜中,女人漂亮的眉目掠过几分狡黠。
茯苓:“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吧?所以你到底是再擦口红,还是擦吻痕?”
她唔了下,猜测道:“姐姐的小罪,不会是嫉妒了吧?”
江罪目光一冷,心底有些烦躁,刚要说,“你别自恋。”
茯苓唇角一勾,仰头睨他,“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有劳我们AUM的队长大人,帮姐姐把唇角的这处斑斑吻痕——”
“吻干净吧?”
不得不说,这一刻,江罪竟是有些受宠若惊。
之前在他面前庸俗而又冷淡的人,竟然朝他笑了,还说出这样撩死人不偿命的话来。
仿佛只因为这一句话,两人的冷战便即刻中止,生疏礼貌的关系重新变得暧昧起来。
伞柄朝茯苓倾斜。
“我可以当作郁姐在引诱我吗?”
江罪声线依旧冷冷的,不管心情如何,他嘴里果真没有半分好话,嘲讽极了,“是,我是看到了刚才的事,所以继双胞胎以后,我又变成你的新目标?朝着认识多年的弟弟伸出魔爪,请问郁茯苓小姐,你又是想如何玩.弄你的竹马弟弟呢?”
“目标,玩弄,这种词也太过火了吧?”
她眉头蹙起,指尖抵着下颔,像在思考。
“姐姐和小罪就不能有点什么正常的关系?”她不死心的问。
他目光移动,“比如?”
邻家姐弟?青梅竹马?
她苦思冥想,半晌说:“老板和摇钱树?金主爸爸和电竞明星?饲养员和小藏獒?”
果然。
他就不能指望这女人嘴里吐出几句好话。
冷不丁,茯苓动了下鼻尖,忽然靠近江罪,开始在他身嗅起来。
很快,茯苓把手往前一伸,雪白掌心摊开,她说得理所当然:“AUM禁烟禁酒,你抽烟了,交罚款,队长罪加一等,十万。”
她还真是视财如命。
“呵。”
江罪嗤笑出声。
不是嗤笑对方。
而是在笑自己。
明明那么厌恶对方的庸俗,可她只是稍微给他几分好脸色,他就开始觉得,对方将庸俗一面展现给他,是否也是一种信任?
他心中竟在替这个该死的坏女人找借口了。
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漆黑伞面,江罪将雨伞完全向她倾斜,全然不顾自己半边肩膀被雨水打湿,“我给俱乐部赚了那么多钱,还差这区区十万?”
茯苓目光真诚:“差的,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突然出走,去给别人摇钱?”
江罪默然。
两人又转回了那个最初的话题。
江罪问她:“你和双胞胎分手了吗?”
“什么叫双胞胎?”茯苓莞尔,“我只跟白格恋爱了。”这是板钉钉的事实。
他问:“行。分了没?”
“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