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苹果核递到鹦鹉面前:“来,请你吃苹果。”
鹦鹉别开脑袋,不搭理他。
许肆很满意:“果然是我儿子,有志气。”
杜泽生哼哼两声:“那你儿子叫什么啊?”
许肆看到喻温要把水果端出来,把鸟随手往一抛,任由它飞走。
他接了喻温手里的水果盘,随口道,“兔子。”
杜泽生:“……”
成吧。
他真应该庆幸,许肆这鬼畜一般的取名天赋没有带到音乐来。
季姝跟龚喜一起过来的时候将近下午6点,她一来就摘了帽子口罩,不停嘟囔。
“憋死了。”
杜泽生跟季姝见过几次,没有多少交际,但这下在许肆家里碰面,都多了些熟稔。
他主动打招呼,抬了抬手。
“我杜泽生,咱们见过。”
季姝高冷点头,脸色不虞。
“嗯,季姝。”
喻温看到她脸色,皱了下眉。
“怎么了?”
她一问,季姝就委屈巴巴地蹭过来抱她。
“差点被狗仔跟拍了,真是烦死了,到哪儿都有狗仔的影子。”
要不是龚喜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儿,她一出剧组就被拍到了。
看来看去,居然是许肆这里最安全。
果然,钱都不是白花的。
喻温捏了颗樱桃给她,安抚地摸摸她头发。
“别生气。”
季姝抱着她胡乱蹭:“温温好香~~”
许肆就坐在旁边,感觉自己快煮沸了,咕噜咕噜地冒着酸水。
哼,他也想要抱。
杜泽生看得咋舌,跟龚喜对了个眼神。
【假高冷啊?】
龚喜笑了下,摇摇头。
也就对喻温这样。
食材早就准备好了,现在人一开齐,很快就开了饭。
季姝看着火锅里翻涌的肉片,咽了咽口水。
还在拍摄期间,她得控制体重,有龚喜看着不至于节食,但多少得注意饮食。
现在看到这里,她满脑袋都是卡路里。
喻温一看她不动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地拿了她的小碗,给她夹菜。
“来都来了,你是准备看我们吃吗?”
季姝戳着米饭,吸吸鼻子。
“怕长胖啊。”
对于长胖这件事,分分钟引起女性朋友的共鸣,唐菀深有同感地点头,羡慕地看着喻温。
“温温都不长肉,我太羡慕这种体质了。”
喻温垂眸笑了下,没有解释。
她当然不是那种光吃不长肉的神仙体质,只是肠胃不好而已。
季姝沉默了会儿,夹了块肉,在大家已经聊起其他话题的时候,很轻地说了句。
“有什么好羡慕的。”
这是健康问题。
她声音很轻,在几道人声里低不可闻,许肆却听得清楚,默不作声地给喻温夹菜。
喻温给季姝捞了点菜,正打算动筷子吃饭,一低头发现自己的小碗已经满了,被摞起高高的小山。
杜泽生还在数落,筷子动个不停。
“我说许肆你有多饿啊,最后一块肉了还要跟我争。”
许肆懒得搭理他,轻松地抢来最后一块肉,随手摞进喻温碗里。
喻温抿着唇,轻轻扯了他袖子。
“我吃不完。”
许肆知道她胃口小,次劝她多吃的后果还历历在目,他只要一想,就觉得心脏发紧。
“没事,你吃不了再给我。”
喻温拿了个新的小碗,给他分过去一半。
她弯着唇角,眼睛带笑,柔软又清亮,轻轻把小碗推给他。
“一起吃。”
许肆要抬起来的筷子就这么僵住,半晌也没能动一下,只是略有些狼狈地把头偏了过去,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摸了摸耳朵。
不烫,但感觉已经红了。
哎,他真喜欢温温呀。
餐桌有三个男人在,啤酒是少不了的,杜泽生仗着自己女朋友在,喝得最凶,龚喜也想喝,但想着自己还得开车送季姝回剧组,就只能勉强忍着。
季姝吃了半饱,端着果汁喝,顺手捞了瓶啤酒给龚喜。
“你想喝就喝,叫人来接我们就行。”
知道龚喜顾忌多,她直接拉开了易拉罐。
“喝。”
龚喜克制着翘的嘴角,听话地把易拉罐接过去。
许肆也在喝,他不是像另外两人那样对着易拉罐,而是找了好看的陶瓷杯,两手抱着慢慢喝,喝酒的时候也不喜欢说话,模样乖得让人觉得他喝得不是啤酒而是牛奶。
怪不得粉丝都给他寄牛奶,这人的表现太有欺骗性了。
杜泽生和龚喜都知道许肆这毛病,喝酒非得要杯子,别人越喝越兴奋,他越喝越安静,除非把酒杯放下,要不然一声都不吭,像个闷葫芦。
喻温却是第一次见,她好奇得很,借着喝果汁的动作偷偷看他。
少年仰靠着椅子,双手托着杯底,时不时低头喝一口,然后看着虚空发呆,他喝酒不脸,看去一点异样都没有。
喻温看着他桌边的几瓶易拉罐,搞不明白他到底喝没喝醉。
在她印象中,喝醉的人都会变得很明显,哪怕是平日里西装革履的人,醉酒之后都会变得或颓废,或粗鲁。
她有限的社交经验还不足以分辨出许肆的状态,毕竟许肆看起来太正常了。
许肆突然抬头看她,一双圆瞳浸润了酒气,雾蒙蒙的,他毫无预兆地凑了过来,盯着喻温的杯子。
“你的好喝吗?”
喻温被他突然的靠近吓到,缩了缩脖子。
“啊?”
许肆舔舔唇,眼神直勾勾的。
“我想尝尝你的。”
他一靠近,喻温就闻到了浅淡的酒气,隐约觉得他还是有点醉态的,眼睛湿漉漉,跟某种小动物一样。
比以往更乖更可爱了。
喻温一向顺着他,便把杯子放了下来。
“我去拿个新杯子给你倒。”
还剩半杯的果汁放在桌边,许肆瞅瞅自己杯子里的啤酒,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捞过了喻温的杯子,如愿以偿地喝了口果汁。
喻温毫无察觉,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把倒好的果汁递给他。
许肆抱着自己的啤酒杯,推推她的手,直晃脑袋。
“不要了。”
他刚刚已经尝过了。
喻温把杯子放下,觉得他应该是真喝醉了,想一出是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