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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少娥又问:“我怎么帮你拿君子剑?”
展辞拿起一旁的书继续翻阅,心不在焉的回答:“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行,一言为定。”
她面色沉重的走出正堂,刚走到一半又退回去端起桌上的点心。
“多谢。”
展辞含着笑看书,只说:“不必客气。”
雨停了,西院门口恢复一片寂静。
孟少娥笑着推开房门,两人正在屋里下象棋,她微瞄一眼,暗自摇头不言语。
贺长绝手持黑子,单马定局势,他这每一步走得都是杀棋,饶是神仙也难赢。
孟少城面对这种激进打法,只能选择回马踩车拖延,但贺长绝的心理显然是大师除帅,其他皆可弃,宁失子,不错先机。
她心道:“这人是个高手。”
那盘点心被放在孟少城身侧,他紧紧咬着牙关,过半晌,垂首道:“我输了……”
贺长绝笑着拿起红子,炮进九宫占中打车,黑方只能马二退三抓车,红方六平七一招致命。
见状,姐弟两如梦初醒,孟少城惊呼道:“原来还可以这样!我这心里老想着复杂的杀局,反而忽略了最简单的一步,可惜可惜!”
孟少娥赞道:“兵法如棋局,如果贺公子去行军打仗,必然是个将士之才。”
贺长绝起身笑道:“如果我去做你晋朝将领,只怕宋兄晚上都睡不好觉,如今朝中以镇国公王伯许一家独大,边境战事吃紧,他哪里容得下我这样的人,我与他难得相交,又何必毁了这份兄弟情。”
孟少娥点头道:“贺公子说得是。”
孟少城并不理解,扯着孟少娥袖口问:“姐,既然长绝哥哥有才,为何子荆哥哥不要他去做官儿呢?”
孟少娥柔声道:“既为天子,天下均可控也,贺公子敢作敢为又心思缜密,如果进了朝堂,只怕无人能左右于他,这样的人不利于管理,你以后回孟家也要谨记这个道理。”
贺长绝伏在窗边总结道:“治人讲究均衡,如果放任一家独大后果便不堪设想,就好比宋兄现在的处境。”
孟少娥不同意他的说法,只收拾棋盘回道:“我与子荆相识多年,他既是君子,也是小人,只怕……”
贺长绝突然打断她的话,问道:“展辞如何?”
孟少娥不假思索的答:“不怎样,还挺记仇的。”
这时,窗外传来极其虚假的两声干咳,展辞笑着从窗前走过,颔首道:“不好意思啊孟姑娘,在下路过而已。”
孟少娥懒得理他,索性收起棋盘,拿了行李走进内室。
展辞轻哼道:“明明是她抢了我的珠子,怎么还一副我欠她的样子。”
贺长绝微撩长发,撑着雕窗莞尔道:“因为你不会。”
闻言,展辞有些若有所思,过许久,他慎重点头,拍拍贺长绝肩膀:“我明白了,多谢贺姑娘指点。”
孟少城在一旁听得傻眼,歪着脑袋问:“他明白什么了?”
贺长绝耸耸肩,无声表示:“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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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
山雨欲来风满楼,有人打着伞匆匆离院,有人携着同伴从素心堂归来,手里还带着当宵夜发放的果盘点心。
天下第一庄有专人给女客送膳食,所以孟少娥留在了西院。
她倚靠在窗前,正对着东院大堂,展辞依旧坐在屋里看书,时不时有人走进去同他说几句话,然后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