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白纸的手突然抬了起来,食指往前,最后停留在了他脸上的小痣上。
嘴里还淡淡地轻声,“阿召,你长的真好看,你爸妈一定也很好看吧。”
对面的人彻底无神了。
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部汇聚在脸上,她指尖触碰着的地方。
那种酥麻的感觉,似乎快要将他一切的理智都淹没。
阿召滚动了两下喉结,依然不能平缓这种紧张的情绪。
直到她说话,游走的神思才回来。
他往后一挪,脸稍稍离开了些,才道:“乡亲们应该都不识字,还是画图的吧。”
原来他回答的,是上上个问题。
温酝怡的手在那一瞬有一丝尴尬,可好在收的很快,没人察觉。
她也应声,“嗯,那就按照我刚才说的那样,画出来吧。”
说罢,她站了起来。
三两步走出了茅草屋,走到了功德柱的旁边。
此时此刻,她需要一个冰凉的东西,来给自己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降温。
她张开双手抱住了功德柱,瞬间传来的凉意让她舒服地叹了口气。
整颗心还在思索,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这要是放在现实里,她可就是对员工进行骚扰了。
而且还是一个断情绝爱的仙者,这简直就是在犯罪。
浓烈的羞耻感让她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面对阿召了。所以她干脆待在这凉快的功德柱旁边。
只是她并不知道,茅草屋里有一个人,不仅因为被她摸了脸而羞赧。
现在更是忍耐着快要崩溃的情绪,咬牙下笔作画。
夜漫长而又孤寂。
温酝怡等不到阿召作好画便倚着功德柱睡着了。
可当她第二日早上睁开眼睛时,却是睡在床上的,身上还盖了被子。
不等她思索其中缘由,一抬眸就看到了几张白纸上浅显易懂的画面。
她将画小心翼翼地卷起来,兴冲冲地跑出房子,笑着说,“阿召,这些真地都是你画的?”
阿召在打坐,没有抬眼。
只是从喉咙里发出轻轻的一声嗯。
温酝怡实在激动,冲过去准备要抱他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些不愉快的画面,于是两只手停在了半空中。
最后,她只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鼓励到,“真厉害,这个月给你长工钱。”
阿召突然睁开眼睛,满脸认真地追问,“什么时候发工钱?”
“你不是一向对工钱都不在意的吗?”温酝怡甚至以为这个人会拒绝。
没想到,仙者有一天也会有欲望了?
他不答反问,“你会给我的吧。”
“当然,我像是那种会拖欠员工工钱的老板吗?”温酝怡说着站了起来。
她不仅不会克扣员工,还会给人准备爱心早餐。
这种绝世好老板,简直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吃过早饭后,两个人便起身往集市方向走。
阿召负责拿一切需要用的材料,温酝怡只负责保管好手里的纸。
到了地方,她把画作一张一张地挂在身后高处。只要一抬头就能清楚看到。
有地乡亲来得早,都对这东西很好奇。
纷纷指着画询问,“老板娘,今天又是什么花样啊?”
“等会不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