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酝怡带着阿召离开铁匠铺后没有回家。
而是调转了一个方向,往县城去了。
县城里的繁华比马家村热闹了不知道多少,刚走到城门附近,就有很多来往的旅人。
她记得这条路。
当初自己刚穿书,就被徐家赶了出来。还没来得及适应这里的生活,就被迫过上了农家的日子。
不过她也不是抱怨,只是有些唏嘘。
阿召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淡然说了一句,“不开心的时候,吃东西就好。”
温酝怡拉着他的袖子,来回摆动了几下,笑得欢脱。
“阿召说的对,不开心呢就要吃好吃的。”
说完,自然地拉上他的袖子,就往县城最热闹的街道走去。
这里有酒肆,还有各种卖小食的摊位。
跟马家村十天只有一个赶集不一样,这里的商铺没有休息,所以客人也不会流失。
温酝怡走到一个包子铺前久久不挪步。
她观察了一会,才掏出铜钱买了两个肉馅包子。
接着,她又分别在馒头铺、烧饼铺和油饼铺门口重复了同样的行为。
买了一堆主食后,她没有下嘴。
而是领着阿召去了县城里最繁华的一家酒楼。
这里的店小二多少有点势利,看见阿召白衣干净就直接忽略了温酝怡。
“老板,吃饭吗?”
阿召却抱手退到了她的身后,毫不客气地说,“她才是老板。”
不知道为什么,温酝怡莫名觉得这种感觉很爽快。
扬了扬头,两只手背在身后。嘴里感叹,“世风日下啊。”
店小二赶紧迎上来道歉,“老板,是小的眼拙。一会儿我送您一副好茶。”
“去,给我来一份烤鸡,再来一只大肘子。”
吩咐下去后,两个人便上顶楼寻到一个有窗户的地方。
温酝怡这一屁股刚坐稳,抬眸就看到窗外不甚愉悦的风景。
’徐府‘两个大字牌实在太惹眼。
她的表情一瞬凝住,就那么紧盯着徐府的大门。
阿召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想起了一些听说过的,关于她的故事。
他知道她曾经是徐府的大小姐,却不知道她为何被赶出家门,流落到了马家村。
只是如今看到她这模样,定然是有些令人难过的理由的。
“你知道吗?这徐家的宅邸能修那么大,是因为徐家的二老爷他的生意遍布整个县城。”
阿召关注的点却是,“徐家的二老爷?”
温酝怡这才想起来,对方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复杂关系。
耐心解释,“就是我这个便宜爹爹。”
她还记得原主的身份,当说故事一样道:“我母亲本是这徐府的正妻,徐孟氏。徐家从前只是马家村的农户。”
“因为母亲的哥哥做了县衙里的文官,才让他们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做起生意。”
“之后我大伯花了大钱好不容易买了个举人去皇城做了官。这徐家才慢慢发展了起来。不过,我爹呐是个不记旧情的人,有钱之后讨了四个妾室。”
“母亲活活被气死后,他没到一年就把大姨娘扶正成了当家主母。”
而大姨娘的女儿,徐若娇也成了徐府的嫡女,视徐酝怡为眼中钉,肉中刺。
温酝怡的情绪实在是太平静了。
平静到连阿召都有些心疼。
她得对这些家人多冷漠,才能用这种语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