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韩得平和林氏装扮一新,然后带着光光和孝正先去镇上。
小棉是个大姑娘了,不大好带出去抛头露面的,林氏就决定不带她去不熟悉的齐家了。
最近托了林家舅舅摆摊子卖凉粉,韩得平就没那么忙碌。
先去了镇上的私塾把孝正放下了车,韩得平还进去给私塾里的老童声打了招呼,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吴氏的哥哥吴秀才。
吴秀才看到他们一家,脸色就变得不大好看,韩得平也有些尴尬,他先打了招呼:“吴家舅老爷安好啊!”
吴秀才上下打量了一下韩得平的穿戴,勉强的点了点头,他有些不屑的冷嗤道:“韩家二兄弟这是去参加齐家的婚宴啊?”
“这妾室的娘家人去参加主家的大婚,你们韩家还真是够心大的啊?”
韩得平被他问的老脸一红,跟大房的人再不对付,那也是私下里的事情,明面上韩小棠可是他嫡亲的侄女呢!
这韩小棠为了攀附高枝,抢了表妹夫的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让韩吴两家更是结了死仇。
当初吴氏韩小棠不认勾搭齐家公子的罪名,到了后来还不是真的给人家做了妾,这简直就是在“啪啪”打脸啊,如今被吴秀才问到面上,韩得平是羞愧难当。
他自认理亏,也没说啥,只能讪讪一笑,就赶着车去了王家宅子,他们要去还昨天王氏垫付的十八两银子。
吴秀才在后面唾骂:“真是不知廉耻,一个妾室而已,竟然还去喝喜酒也不知道这韩家人的脑子都是咋想的?”
另一边的王家内,王袁氏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家人打扮的这么鲜亮。
“我说妹子,你这么一穿戴就是比那城里人也不差啥。”
林氏非常不好意思的说道:“咱就是庄稼人,哪里比得上那城里人去了,我们也就有事穿穿,平时在家里还得干活,哪里穿得上这些。”
王袁氏收了林氏还的钱,心里对韩得平一家很是佩服,以韩家现在的条件说起来绝对是比自家好的。
就是王袁氏去买首饰衣料啥的,要说一次买个一两百银子的东西那也是绝对办不到的。
但是一两百两银子对于现在的韩家来说是轻松的,而韩得平和林氏人家就算发家致富了以后,也没有变得浮漂起来。
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务实,两口子天天起早贪黑的干活挣钱,让人不佩服不行啊。
告别了王袁氏,韩得平赶着骡车带着老婆孩子往县城去了,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进了城,由于他们并不知道齐家的位置,就一路打听问着往北街走。
进了一条比较大的胡同巷子,就看到一家张灯结彩的高大门楼,此时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韩得平先是在一边下了车走过去问门房的小厮“敢问小哥,这里是不是贡生老爷的府邸?”
齐老爷年轻时中过贡生,还在县衙里做过散吏,提到贡生老爷的府邸还是很好打听的。贡生,生员中选拔出优秀者,可以入最高学府国子监学习者称为贡生,相当于现在大学生保研,为贡生中的优贡。
生员生员即秀才只是取得入县、府学校学习的资格,贡生,拔贡,及向上层次考试的资格,不能出仕为官,享有可免除差徭、见官不拜、状子直呈、罪不用刑等特权待遇。
贡生向上考试不第,可府州县衙为吏、文臣武将幕僚、编志修谱等谋生。
那门房打量着韩得平的穿戴,还算客气的询问:“这位老爷,您是哪方客人?我去通报一声。”
今天是齐家小公子大婚的日子,凡是登门的肯定都是齐家请的客人。不过韩得平一家都是生面孔,守门房的小厮并不认得他们。
韩得平就把请帖递上:“我们是梨花镇大柳村来的,麻烦您了。”
门房有些郁闷,因为齐家的亲戚都是一些举荐生员,或者富户商贾,县里的名流官宦啥的,这冒出来个大柳村村民是什么鬼?
不过门房也没敢怠慢,来者是客不说,人家还有请帖,那就是主人请来的。
他进了大门到了二门上,二门上齐家大公子正带着一些管事小厮迎客,听了门房的回禀,齐大公子也就出了门去迎接韩得平一家三口。
“是韩家二爷和二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