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太妃唤我进去,派了一件事情”碧桐姑姑不想婉莹闷在屋里胡思乱想,故而把自己的事情派给婉莹,让她出去走动走动。
“太妃”婉莹仿佛溺水抓住的救命稻草一样。心里燃起了一盏希望的灯珠:僖贵太妃常年礼佛,我如今寄居在荣寿宫,难道是天让僖贵太妃来点化我?也好,从此安安生生地跟着太妃修行,好好的修一修来世的造化,也不枉天的安排。
碧桐姑姑见婉莹稍稍有些缓和,将一个人参盒子放在婉莹手说:“可巧今年咱们宫里的年例里,有一只好的长白山参,已经长成娃娃模样了,太妃自己用不着,让我给太嫔送去。这会子也没什么事,你去吧,顺便见见太妃。”
想必婉莹是太妃义女的事情,碧桐姑姑也是知道的,故有此举。然而婉莹此时满心的失落,根本无意和东安太妃攀扯。
“这人参都长成娃娃少说也有00年,这样极品的人参太妃自己留着用,也是内务府的心意。”婉莹看人参珍贵,说到。
“傻姑娘,太妃是礼佛的人,这人参已经长nrn形,太妃若是用了,岂不是坏了修行?太嫔这几日不是很好,这人参这时候用最好。”
婉莹想起,前几日在御膳房,宫女们私底下说太嫔娘娘现在的阳寿全凭人参吊命。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太妃娘娘这是超度众生的修行。”婉莹说。
“这事儿你知道行了,传出去又是是非。”碧桐姑姑还是不放心的交代婉莹。
算碧桐姑姑不交代,婉莹也不会泄露半个字,既然碧桐姑姑交代了,婉莹更是打死都不会说。
“为了这几根人参,御药房和掖亭署的管事太监们,差点打起来。”碧桐姑姑说。
婉莹疑惑地看着碧桐姑姑,也不敢问为什么。
“东安太妃只说好好医治太妃,太医院也是竭尽所能,只是前几年东东北道多土匪,几次送进宫里的人参贡品,都让土匪半路劫走了。如今像点样的人参都锁在在掖亭署的库房里。掖亭署的太监只说太嫔的份例里没有整参,硬是不给。御药房挤兑掖亭署克扣太嫔的人参,藐视主掖亭署抱怨御药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两边的奴才斗气,白白的让太医们夹在间,连药方都不敢开。”碧桐姑姑借着火苗飘逸的力量轻声地说。
婉莹心想,竟然还有这样的内里。可怜太嫔,算是华佗在世,没有药也是命该如此。
婉莹单纯年轻,只想到了表面一层,在心里默默地替刘太嫔不平。碧桐姑姑话里的深意一点儿也没有咂摸出来。
碧桐姑姑实际有些怨怼东安太妃:掖亭署和御药房虽然势同水火,可是东安太妃高高在,如果给两边都下了命令,两边儿肯定照办。或者把自己存下来的体己人参拿出来救治刘太嫔,也不无道理。如今东安太妃每天守在刘太嫔床边,太嫔天天都要用人参,自己也不能天天去送,隔三岔五地白天送一趟,剩下的都是夜里偷偷递进去。自己明明是送人参,搞得跟偷人参一样偷偷摸摸,东躲西藏。
“时候不早了,你去吧。我去看看太妃。”
“嗯,我这去。”
婉莹明白太妃和碧桐姑姑的好意。托着人参盒子往太嫔房里走去。